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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家村的大戶,當屬“地主階級”,也許這是銀子的來路之一。而主要的財源有些不明,這裡大嘴試做分析。

按說宋江家裡不過是鄆城縣一個小地主,他本人也只是身為小吏,田裡所得和俸祿收入,想來應當十分有限,但是接濟江湖好漢,卻又是淌水似的使銀子,正常收入和開銷相差如此之大,難怪有人推斷他的錢錢多半不是好好掙來的。理由是那時的官場遍佈的是貪官汙吏,宋江卻有本事在其中混得八面玲瓏,就說明他絕非清廉耿直之輩,同流合汙巧取豪奪之類斂財手段只怕是免不了的了,閻婆惜罵他“公人見錢如蠅子見血”,“做公的人哪個貓兒不吃腥”,難道都是空穴來風?大嘴覺得恐怕非也。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四章 說金錢 話理財(5)

小說“為賢者諱”,對此未作交待,但從宋江私放晁蓋這件事上,也可見些端倪。當然,他放晁蓋主要是出於義氣,但也不排除“以權謀私”的嫌疑。很明顯的是,他為劫了生辰綱的晁蓋通風報信,晁蓋是絕不會慢待了他的,而且那報酬也一定是十分可觀的。如若他不通風報信,晁蓋被逮被殺,他是連一分錢的好處也沒有了。事實上,晁蓋在事成之後,果然讓人攜了百兩黃金來謝他,宋江則只取了一條金子,而他此時之所以不全要,一是客氣,二者也怕招人眼,但他也沒說全不要,他對來人說,把那些剩餘的,且放在山寨裡,等宋江缺少盤纏時,再過來拿。

顯而易見,對晁蓋的重金相謝,他是覺得受之無愧的。由此也可看出,他連這樣的彌天大罪都敢開脫,而且也敢收賄,那麼平日裡遇到那些小偷小摸小打小鬧之類的犯法者來求他開脫時,他還能不利用職務之便與人方便,自己也終得方便?正因為如此,他的不明不白的錢財才會又快又多地積聚起來,他也才有可能大大方方地到處播灑他的“及時雨”了。

當然,宋江只是一個巧取而不豪奪的貪官汙吏,他以權謀私,替人消災免難,受賄而不主動索賄,更不會乘人之危,橫加勒索,否則的話,他就不會在江湖上享有仗義疏財的美名了,他的貪官汙吏的面目也就會為世人所識破了。

正因為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小小的貪官汙吏,所以官官相護,惺惺相惜,宋江對那些貪官汙吏充滿了深深的感情也就不足為怪了。明顯的例子,就是招安後有一個小校斬了剋扣軍糧的貪官,他竟能不念兄弟的義氣殺了斬貪官的小校。而在招安之前,又何曾見過他殺掉一個貪官?相反地,他對朝廷的命官十分客氣,不僅結交了許多官場人物,而且對抓到手的高俅這樣國字第一號的貪官,不僅網開一面,甚至還畢恭畢敬款待之。

但宋江是不滿足於做一個小小的貪官汙吏的。他招安的目的,就是要做大官,而做大官的目的,用他的話說,就是要“封妻廕子”。那麼他拿什麼封妻廕子呢?說白了,還不是金銀財寶?在北宋末年那樣一個朝政*的社會里,要積攢大量金銀財寶來“封妻廕子”,毫無疑問,也許只有做大貪官一條路可走了。當然,小說中宋江的貪官嘴臉並不顯露,而且他做大官的時間也太短,還未來得及施展以權謀私、貪汙受賄的才能,就被毒死了。

當然以上只是大嘴的個人猜測,大嘴對此也持否定態度,也有不這樣看的,一些專門研究《水滸》的人說《水滸傳》的主題之一就是反貪官,宋江是貪官的對立面,那就應當是廉吏。至於宋江的大把使銀子,不過是作者的近於浪漫之筆,覺得有必要格外突出宋江的仗義疏財,就自然讓他的包裹裡有取之不盡的銀兩,這就叫“率性筆寫率性人”,作者的本意,倒未必是在暗示宋江的錢來路不正,“思想中有醜陋的因素”。

其實,這兩種說法都有合理成分。《水滸傳》是率性筆寫率性人,對宋江仗義疏財的描寫浪漫想象的成分居多,這都沒問題,但要說宋江因為是貪官汙吏的對立面,就定是兩袖清風的廉吏,這隻怕也未見得。

因此,從水滸世界通行的道德觀來看,宋江的撈取外快,最好還是不要斷其必無,不過話還得說回來,水滸世界裡宋江的大把用銀,主要還是出自敘述者的浪漫想象。

第四章 說金錢 話理財(6)

另外,宋江之錢的另一個來路,恐怕是各路豪傑的饋贈了——晁蓋蒙宋江相救到梁山落草後,立即差劉唐送來一盤金子,宋江只取了一條,沒好意思全收;在孔明、孔亮那兒,孔家給了宋江五十兩銀子做路費;清風山上,在此佔山為王的燕順、王英、鄭天壽又“各送些金寶”與宋江;宋江第一次被救上梁山時,晁蓋等“取出一盤金銀送與宋江”……因此宋江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