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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紀洛洛敏銳的察覺到了有一個不一樣的急促呼吸聲在身後不遠處傳來。她暗叫不好,把鞋子拔下來,揮在手裡說:“誰個!給老孃滾出來!還敢偷聽?出來讓我會會!”
一個少年穿著淺灰色的寬鬆毛衣,看上去很像是來自歐洲貴族的王子,他白皙的臉龐走著一撮墨色的髮絲蓋著清秀的五官。他的容顏在陽光下面,好看的像是大師渲染浸了水的墨畫。模糊不清當中模糊不清隱約還是那麼俊朗。
紀洛洛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有點失神,少年的五官有些不清楚,和一個人重疊著。她脫口而出:“厲天……塵?”
好好的一個震字被紀洛洛給吞了回去。
他靜靜地看著紀洛洛,沒有任何別的神情,就是安靜的看著,好像在看著一個認識了很久的陌生人。那黑漆漆的瞳孔深處沒有別的神情,就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
紀洛洛知道毛司倩跟他的事,也知道厲天塵透過毛司倩已經差不多瞭解了她和火神獄的事。
這也是她不喜歡他的原因之一,因為紀洛洛覺得是厲天塵利用了毛司倩。
“有事嗎?沒事的話讓一讓。”紀洛洛懶得跟他廢話。
厲天塵伸出手臂攔住了紀洛洛,他深邃的瞳孔看著紀洛洛有些複雜,良久,深沉的聲線從喉嚨間傳來:“你為什麼要火彭飯店。”
“那你呢?為什麼?”紀洛洛反問。
“我再問你。”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
紀洛洛的無賴樣讓厲天塵有些無語。
根據厲天震說的,這個大哥是想要脫離厲家所以做出了很多事,她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厲天塵對厲熔很不爽。
紀洛洛抱著胸毫無保留的對厲天塵說:“火彭飯店我要定了,不管如何它是我的。誰跟我搶,下場只有一個。”
說完,她猛的把手裡的石塊砸向旁邊的牆壁,石頭“譁”的一聲被摔的四分五裂。
厲天塵的臉色難看了起來,他看這紀洛洛,瞳孔深處平靜的就像是晴朗的蒼穹,彷彿回到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看著她。只不過當初他的嘴角帶著笑容,像是一個憐憫眾人的天使。
紀洛洛本來說完後就想要離開的,可突然她被拉住了手腕。厲天塵強迫著她看著他,紀洛洛滿腦子都是疑問。
“如果說。”
他停頓了一下,死死咬著嘴唇,最後彷彿用盡了生命似的說。
“我求你。”
如果說。
我求你。
求你。
求你把火彭飯店給我。
他知道這個女孩來自什麼樣的家族,也知道這個女孩在那樣的環境下做了什麼事,當毛司倩告訴他,她剁掉了一個男人的手指時。他是怎麼也不相信的。
怎麼可能呢?
那個在厲家低眉順眼的女孩,怎麼可能這麼兇悍?她是這樣的人嗎?
但是他想到了那天在火彭飯店和那幫混混對打的樣子,她滿身是血的站在所有人面前,衣服像是棕紅色的鎧甲,她持著大刀威風凜凜的樣子。
真的很吸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