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土神官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那副美麗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既然因為那個存在太過弱小導致我們無法發現他,那麼就等他強大起來,再去找到他。”
“找到他,然後把他帶到教宗大人的面前。”
當大神官的話語在幽暗的白塔高層迴盪時,有一個少年才剛剛從夢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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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那一本泛黃的舊書
蕭玄從夢裡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
和尋常人剛睡醒時總要有那麼幾刻的昏昏沉沉不同,蕭玄醒來那便是真的醒來。每天早上,只要他一睜開眼,就可以聽見很遠處的聲音,聞見院牆那邊百步外的包子香味。
這是多年以來,作為一個刺客養成的習慣。刺客唯一的使命是殺人,他們當中的大多數在各自短暫的人生裡,甚至連雞鴨都不曾殺過一隻。很顯然,這是世間最危險的職業之一,所以即便是吃飯睡覺這樣的事情,他們也無法做到和普通人一樣隨意。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失之毫釐,便有可能生死相隔。
為了要完成某些特定的任務,無論是沙漠還是草原,無論是天寒地凍的雪地裡,亦或是酷熱難當的密林裡,蕭玄都曾經待過。在那些常人難以忍受的情況下,他的精神漸漸遠遠強過自己的**,即便是在睡著了之後,也不會對外界發生的事情毫無察覺。
從出生之後開始,他就從來沒有做過夢,以至於他一度懷疑是否是這個世界本身出了什麼問題。
可是,奇怪的是,在這個清晨,他做了一個夢。
更加奇怪的是,他一睜開眼來,就忘記了這個夢的內容。
那個匪夷所思的夢就如煙如朝露一般消逝遠去。
蕭玄躺在那裡,靜靜地看著房樑上的一隻蜘蛛賣力地爬來爬去。他想要回想起在自己的夢境裡究竟遇到了什麼,因為隱約之中,他覺得這個夢對自己很重要。
然而什麼也想不起來。
忽然之間,他卻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如果自己真的半點也想不起夢境的內容,為什麼會覺得做過夢呢?
這似乎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蕭玄思索片刻,決定不再去想。
他準備開始磨刀。
對於一個關宇用刀的刺客來說,讓刀刃時時刻刻保持著鋒利的狀態是很重要的事情。對於蕭玄來說,磨刀則是表面了他的一種態度。
殺人前必定要磨刀,而磨刀則未必會去殺人。
天海郡的鄭氏,蕭山郡的謝氏,鹹殤郡的王氏,還有與皇室中人走得最近的隱烏盧氏,這是大夏王朝最大的四個家族,擁有的力量很難用一個具體的數字去表達。而就在昨天,他傷了一名鄭氏的族人,雖然他並不是特別懼怕對方的報復,但有些人若是瘋狂起來,也還真是會讓他頭疼的。
昨夜,他握著柴刀在自己的小院中等了幾乎一夜,但誰也沒有出現。
當然,此時不出現,不代表永遠不會出現,和這些大姓家族打的交道多了,他自然之道,那些自幼在家族長輩的光環下成長起來的人,心胸一旦狹窄起來就會無可救藥。
彼時,蕭玄所不知道的是,那一行十人的鄭家人並不是不想找他的麻煩。尤其是受了傷脾氣又極度暴躁的鄭容海,走出風來客棧沒多遠便咬牙切齒地想要再回去。事實上,就在離客棧一條街遠的某處,那些年輕的男男女女已經在鄭容海的慫恿下準備再回去找回面子。
只是事到臨頭出了一些亂子。
蕭玄不知道這些事,所以他還需要磨刀。
這個時候,他握在手中的刀自然是常用的那把,是除了殺人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用途的那一把。
這把刀已經用了很多年,但從來也不會生鏽。除了是因為它的主人會經常磨洗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它每隔數月便會被使用一次。
鄭家的人雖然令人心生厭惡,但蕭玄不會愚蠢到在京城、在赤騎的眼皮子底下殺死對方。只要那些年輕人不會再回來找事,他自然也不會再把對方放到心上。
握著刀的少年站在晨風中,看著遠處天邊漸漸泛白,想到的是一些別的事。
鄭家人的出現,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是向他宣示了一個事實:離無鋒院的入門試已然越來越近。
然而他還沒有開始修行。
那個與自己對戰的鄭家年輕人,最多不過煉體中品。雖然蕭玄一刀便結束了戰鬥,但沒有誰比他更明白,對方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