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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所求

其他淑女的事情是他要承擔的責任,之後怎麼樣再說都好。

“你能明白嗎,伊麗莎白?在這個世界之外正有與神明一樣強大的敵人企圖入侵這個世界,先前我離開納黎,去了施瓦利也好、去了南大陸也好、去了北境也好、乃至於消失了這整整的四年半,都與這個滅亡的預言有密切的關係。我想要阻止它的發生,讓這個世界的一切留存下來

“之前我不告訴你這些是因為你與這個滅世預言沒有最直接的聯絡,更何況我們之間還因為那些事產生過隔閡,彼此分離過一段時間但現在不一樣了,伊麗莎白,你現在被入侵這個世界的敵人給盯上了,你能明白這其中的危險嗎?盯上你的可能是一位我們無法理解的強大神明,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一邊聽,伊麗莎白也轉頭看向了旁邊那因為刺殺襲擊而坍塌的蜜月小屋,她慢慢踱步走向費舍爾的身後,有一些可惜地看向地面之上碎裂了的黑曼巴紅酒瓶,

“真可惜,這瓶是我專門為我們蜜月準備的百年佳釀,現在卻這麼輕易地被浪費了”

“伊麗莎白,這已經不是蜜月不蜜月的問題了,現在重要的不是什麼蜜月。我沒有在騙你,這也不是什麼藉口和理由,關於其他女性的事我都認,但這真的不是我再次逃避的藉口,我是認真的”

但伊麗莎白卻只是長出了一口氣,接著轉頭走向海洋,

“不,費舍爾,你說錯了現在,重要的還是蜜月。這邊的刺客已經被解決了,我讓那些僕人重新準備就好了,只不過會稍晚一些而已。”

她低頭撿起了那破碎了一半的葡萄酒瓶,雙手捧著其中微微搖曳的、還未灑盡的酒水,赤足踩著那已經完全變成石頭的沙礫,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費舍爾皺起了眉頭,連忙用眼神去拉她的背影,但順著輕撫而過的海風,拉住的只有她身上飄蕩而起的修長白色裙襬。

此刻已經接近黃昏,在這個最靠近海洋的地方,前方的海洋並無山巒阻礙,便能看見水天相連一色的地平線。

天穹之上昏暗的霞光好像那杯破碎酒瓶其中滲漏而出的猩紅酒液,將如薄薄棉花那樣的雲彩給染透,連帶著連線著天空的海面也被汙染。

仔細看去,那原來並不是什麼霞光,而是破碎的夾縫顯露出來的虛幻猩紅之霧,此刻,在南大陸燃燒的夾縫已經跨越了海洋,來到了西大陸不遠處的海面之上。

距離費舍爾離開南大陸來到西大陸,適才半月有餘。

夾縫燃燒的速度還在不斷加快。

“你這暴君!!”

伊麗莎白捧著破碎的酒瓶來到了海灘邊緣,海洋的面前,此刻,在一旁石化的一眾“物質”之中,一聲淒厲的怒吼忽而從石頭之中傳出。

投目看去,原來是一位尚未死亡的刺客半鑲嵌在石頭之中,正艱難地張開自己的嘴巴對著那走到了海邊的伊麗莎白怒吼。

潘多拉的石化絕非是將物體的外表覆上一層石頭這樣簡單,這種變化是將存在的本質都完全不可逆地變為石塊,由是如此,此時那鑲嵌在石頭之中還存活的刺客是因為他的上半身被前方的同伴所阻擋從而倖免於難。

但在他的身上,他整個胸腔之下的部分都已經全部化作了石頭,也就意味著,他失去了胸腔之下的所有器官,顯然命不久矣。

哪怕如此,他依舊用滿是恨意的眸子盯著眼前的伊麗莎白,用宛如野獸一樣的聲音朝著她詛咒、嘶吼,

“你的聖膏軍奪走了我們的家鄉,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暴君?除了死亡和混亂,你得到了什麼?為什麼,那原本就是一個滿目瘡痍的地方,為什麼我們明明都已經這樣朝不保夕,好不容易有一個喘息的時間,為什麼你還要在上面添一把火?”

他的怒吼和質問來自於一個在西大陸東側被納黎扶持的聖膏軍屠戮的普通人,只可惜,一個普通人在階位面前顯得是那樣渺小,在滅世預言之中同樣如此。

只可惜,伊麗莎白宛如充耳不聞。

費舍爾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他看了一眼旁邊那命不久矣的刺客,不忍心生同情,想要為他得到一個答案,因為他知道,如果是自己詢問,伊麗莎白一定會回答自己,

“伊麗莎白,你做這些很有可能是被潘多拉的義眼所蠱惑了,你不明白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危險的東西,你不明白其中寄宿著來自什麼存在的力量,祂”

“不潔的盡頭,對嗎,費舍爾?”

但伊麗莎白卻微微一笑,準確地說出了那個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