迥異的亞人她在納黎鮮少見過,此刻看見便覺得奇妙。
“啊呀,這不是先前瓦倫蒂娜小姐的朋友嘛,你們回來了?”
而從梧桐樹之中前來迎接他們的,也是一位他們曾經的熟人。
卻見從梧桐樹之中,好幾位蒼鳥種護衛的保護之下徐徐走出的正是穿著一身灰色長袍的雪狐種老人,他笑呵呵地看向了菲莉絲和巴爾扎克,隨後才是抱著艾麗西亞、身後還跟著一位金髮女性的費舍爾,
“還有費舍爾先生”
“達爾族長。”
正是雪狐種的族長達爾。
他在看到費舍爾身後跟著的命運卿之後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向前一步對著他輕聲道,
“這個,費舍爾先生,你怎麼又帶了一位女性來?先前您和那位薩丁女國船長的事情已經讓我們很頭疼了,而且先前在納黎,瓦倫蒂娜小姐偷偷出去尋你最後卻空手而歸,她很是傷心。這個時候你這還帶了一個孩子回來,難不成”
“她只是我的朋友,而艾麗西亞是我老師的孫女,僅此而已。”
費舍爾只能再一次無奈地為達爾族長解釋。
他先前的所作所為的確讓人容易產生這樣惹人誤會的印象,但現在他已經改過自新了,真的改過自新了。
“如此當然是最好。”
達爾的鼻子微微翹起,在費舍爾的身上嗅到了“誠實”的氣味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他鬆了一口氣,對著費舍爾說道,
“樞機已經將你來的訊息告訴瓦倫蒂娜小姐了,她要見你。你身邊的這些朋友讓我來安排吧,商談的其他事情之後再說。”
“嗯,拜託了艾麗西亞,暫時跟著這位雪狐爺爺,阿什莉小姐會暫時照顧你的,我待會就回來。”
“好喔。”
費舍爾點了點頭,將懷中抱著的艾麗西亞給放了下來,順帶將身上的埃姆哈特也交給她。
他原本還想回頭和命運卿只會一聲,但她卻像是未卜先知一樣朝著他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不過看她臉上揚起的淡淡的微笑,費舍爾總覺得那笑容之中有一點不懷好意。
而在這之後,他則是深吸了一口氣,轉頭跟上了帶達爾出來的那兩位蒼鳥種,和他們一起先一步進入了梧桐樹之中。
對比上次來的時候,這裡從當時死寂的烏漆墨黑變得燈火通明,四周偶有交談聲從寬闊的空間某處傳來。
蒼鳥種似乎知道他的實力,便也沒慢悠悠地帶著他在地上走,只是展開了翅膀快速朝著一個方向飛去,費舍爾便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之後。
“就在此處,您請。”
很快他就發現,他們帶著費舍爾去的位置正是先前基座所在的那間大廳。
此刻門扉緩緩敞開,露出了裡面極其寬闊的空間。
大廳盡頭處巨大的王座之前,是巨大的圓桌,看起來梧桐樹的領導層就是在這裡做出決議的。
費舍爾緩緩走入房間之中,身後的大門徐徐關上,他的目光也一點點抬起,聚焦在了那巨大王座之前的人影之上。
那人影一頭修長的白髮,發發梢盡頭處,一對巨大的青色羽翼尚未完全展開,卻勾勒出了那傳說之中執掌梧桐的鳳凰模樣。
“瓦倫蒂娜”
她背對著費舍爾,待得費舍爾呼喚她時,她那宛如雕塑一樣的身體才微微一顫,隨後,她轉過了頭來。
入眼的,是她絕美的臉龐,如雪一樣白皙的肌膚之上呈現的是她有過些許調整的神情,她理應帶著鎮定自若,然後平靜地詢問費舍爾來時的事情,這段時間他在納黎才待了幾天便離開,肯定是發生了變故,或許她原本是想要如此的。
可下一秒,她調整了很久的表情卻又忽而繃不住了。
她忽而想到了當時費舍爾放開自己手的模樣,想到了他決心要回頭去找那伊麗莎白的情景。
一想起這一茬,當時被掩藏起來的滋味便宛如病毒一樣蔓延開來。
所以,在她轉過頭來的下一刻,她那原本應當如真正的鳳凰那樣富有威嚴的臉龐便瞬間土崩瓦解。她粉唇一撅,小臉一垮,便既委屈又埋怨地看著走入房間之中的費舍爾。
張了張嘴巴,她似乎是想說“你還回來幹什麼”這樣的話,但又覺得不妥,那撅起的嘴嘟囔半天都沒吐露出一個字來,更像是在吐泡泡的小魚那樣可愛。
但大概的意味或許就是:“你改悔罷”這樣?
費舍爾也不知道,因為此刻的他已經走到了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