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焱也沒有見過這種陣法,他定睛看著腳底巨大的圖騰,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個陣法是否有用。肖姐你怎麼看?”
肖鳳薇露出十分驚慌的神色,她已經後退到了陣法之外,不安地說,“我不知道……這東西,我覺得很恐怖,我也說不出來為什麼會這樣。我覺得……還是……”
“想想你們的李沐風吧。”謝笑打斷她,似笑非笑地說,“你們不相信我也可以,那麼,你們現在就回吧!我會立刻放了張子濯,相信他會很感激我,李沐風那樣一具千載難逢的載體,就送給他吧!”
都想救出李沐風,可是這個時候究竟該不該相信一貫狡猾的謝笑,曾經與他並肩的張子濯如今的下場就擺在眼前,不得不令人心生戒備。
“既然你們已經打定主意……那麼……”不容得其他人細想,謝笑說著就伸出手掌,手指在空氣中撥弄畫動,接著靈風再起,地上的麥粒隨之滾動,咒文逐漸模糊。
“等一等!”程墨和蘇澤夏異口同聲地叫住謝笑。
謝笑停下手中的動作,投以趣昧的目光。
程墨對上蘇澤夏銳意的目光,點點頭,下定決心說,“我答應你!”
蘇澤夏心裡微微鬆了口氣,對於茯神他們毫無辦法,李沐風是因為他才被茯神附身。不管擺在眼前的是什麼,只要有一丁點希望,蘇澤夏都不想放棄。他不知道不知道程墨對李沐風的感情,程墨今天之所以跟著過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救出李沐風,即使這是謝笑擺出的陷阱,想必程墨也會答應吧。
祁焱重重看了一直站在另一邊,一言不發神色木然的蒼朮,笑了笑,似是有些嘲諷,然後輕悠悠地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堵上一把!”
“我該怎麼做?”程墨看著謝笑問道。
謝笑指尖一繞,地上的符文再吃次清晰起來,笑說,“這才是聰明人。”
接著,謝笑指引著程墨站到陣法上面的一個符文之上,遞給他一把銅綠色匕首,說道,“將你的血灑進這個陣眼之內,只有至陽之血才能啟動陣法的力量。”
程墨接過匕首,匕首老舊鈍拙,刀口鏽跡斑斑,想必不會割的太深,程墨欲將刀鋒對準自己的手掌,問道,“這陣法如何才能解救出李沐風?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要分開這對已經定下契約的主僕啊!”謝笑這麼笑談間,雙手以閃電般的速度按在程墨握到的手掌上,捎一施壓,鮮血便在程墨的驚愕之中,順著掌心,滴落在地面的咒文上。
這匕首雖然古樸老舊,生滿銅鏽,可刀口卻是難以想象的鋒利,程墨根本沒有預料到謝笑會來這一手,一刀按下去鑽心的疼痛,掌心的傷口深可見骨。
暗紅的血液迅速而大量地湧出來,一落到咒文上就彷彿活了一般,像一簇簇鮮紅的火焰,順著麥粒組成的符文,蜿蜒而繞,扭曲怪異的符號一個扭環著另一個,環環相繞,生生不息,那紅蓮赤火便拖著周圍之物摧枯拉朽一路似要燒下去,不多一會兒,整個金黃色的法陣已經完全被鮮血沁成了赭紅,觸目驚心。
隨著陣法的形成,謝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豔,眉眼彎起,眯成一條細縫的眼睛裡迸發出狂熱的光,猶如毒蛇的瞳仁。
整個法陣像一張鮮紅巨大的蜘蛛網,張子濯被捆綁在法陣正中央,如同等待宰割的獵物。瀕死的恐懼爬上他慘白的臉龐,他哆嗦著,掙扎著,嘴唇裡斷斷續續吐出不連貫的話,“你……不……不……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幾個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看著那些紅如蛇信的字元,蘇澤夏只覺得心口猶如壓了塊磐石,呼吸窘迫,懼由心生,等他反應過來,腳已經不由自主地站在了法陣之外。他不也明白是為何懼怕這法陣,本能一般只想遠離它。不知道是因為陣法本身邪祟,還是至陽之血的罡煞。
在旁邊站著的肖鳳薇,也是同樣的臉色。
程墨的眼神明顯抖了一下,他忙扔了手中的匕首,捂住傷口,快速退到陣法之外。程墨身形晃了晃,顯然有些失血過多。祁焱走過去扶住他,撕開一塊衣料,為他包紮住。
“好了!”謝笑輕拍了幾下,假意鼓掌的動作,“接下來各位只要看著就行了。”
“謝笑!”赤芍不知何時出現,她露出獠牙,碧瞳兇狠,“別人不知,這陣法……我可是明白的!”
謝笑悠然負手,“想要茯神分離李沐風的身體,這是唯一的辦法,不是麼?”
赤芍瞪著他,吼了一聲,煩躁地在法陣外來回徘徊,似要進去,卻又畏懼,“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