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時間,所以——”
陶無辛的眼圈發紅,按住梅非的頭,垂下眼。
“梅兒,我會為他們報仇的。”
“你詳細地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梅非深呼吸,從他懷裡抬起頭來,抹乾淚水,倔強地看著他的臉。
“你——”
“我沒事。我要知道,每個細節都要知道。”
陶無辛派的人只晚了一步。
他們到達的時候,只見陳大爺和大娘,陳寡婦倒在屋內,已經沒了氣息,但身體還未全冷。滿屋都是血跡和搏鬥的痕跡。至於陳小虎,他們在屋外的竹林找到了他,身中數刀,奄奄一息,不久之後還是死了。
“是衛良乾的?”
“不錯。那孩子臨終之前將兇手的特徵逐一描述,而且——”陶無辛拿出一塊布片。“這是從那孩子手裡找到的。沒想到他會親自動手。”
“這塊布片跟衛良平日所穿之衣物的材質顏色均很相似。想來是他們殺人之時察覺有人到來,所以倉惶逃走,還沒來得及確認小虎是否已死。但僅憑布料,沒有證人還是無法指認。”
梅非將布片攥緊手裡,轉過身去,低下頭走了幾步。
“他們並不知道小虎究竟有沒有死,不是麼?”
她抬起頭,雙目被恨意染紅。
“若衛良知道小虎不但沒死,還將指認他,又要如何?”
“你是說——”陶無辛的眉頭漸展。
“引蛇出洞。”
西蜀王府議事大廳。一干臣子在場。
聽完陶無辛的稟告,西蜀王莫齊眉頭緊鎖,底下的臣子們交頭接耳,一陣騷動。
“無辛,照你的說法,這次你在蜀山的遇險並非偶然,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不錯。”陶無辛呈上那片樹皮。“父王請過目,這是我從山洞下的樹木上取得的樹皮。”
尹玄昭拿起樹皮聞了聞。“上面有硫磺。”
“奴婢也可以作證。”梅非挺身上前。“這片樹皮的確是在我們所去的山洞旁找到的。”
莫齊面露怒意。“究竟是誰要對你下手?無辛,是誰帶你們去的山洞?”
張躍禮出列,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是臣下帶世子去的那個山洞。臣下願意接受懲罰,但對於樹上塗硫磺一事微臣的確不知啊!臣下一直對世子和王爺忠心耿耿,絕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俯首拜倒,聲音顫抖得厲害。一旁的衛良目不斜視,面無表情。說來也是奇特,王妃那樣傾國傾城的美人,卻偏偏有個一臉橫肉長得凶神惡煞的哥哥。
梅非瞟了衛良一眼,咬了咬牙。
陶無辛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即又轉向莫齊。
“父王,我已經找到了一個證人,他看到了當日是誰往那樹上塗了硫磺。只可惜我們晚到了一步,他的全家都遭到了兇手的滅口。然而天網恢恢,他雖然身受重傷,卻依然活了下來。如今我已將他安置在寧遠閣,待他明日醒來,自可指認兇手。”
“好!”莫齊在桌面上重重一拍。“待到抓住兇手,必為我兒和那被無辜殺害的人們討回公道!”
衛良臉上的神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他看了看埋首跪倒在地的張躍禮,又迅速地轉開了眼,唇角抿了抿,一臉的橫肉下意識地痙攣了一下子。
是夜,寧遠閣內,終於等來了一位意料之中的黑衣蒙面人。
他偷偷進了藥香濃郁的客房,舉劍朝床上睡著的人刺去。
當他刺下去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這人的身體軟綿綿,完全沒有刺入血肉的彈性。
然而他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陶無辛帶了幾個人從門口進來,屋內頓時被燈籠的光照的通明。
那人閃身想從窗戶逃走,卻被陶無辛的下一句話止住了身形。
“張副將,不必再逃了。”
那人僵住了身形,緩緩地轉過身來。“果然是個局?世子大人好手段。”
他摘下面罩,面色灰白,一副絕望求死的模樣。
“世子大人,一切都是我做的。只求你放過我的家人。”
他撲通一下子跪下,丟了手中的劍。
“都是你做的?”陶無辛邁近兩步,輕笑了一聲。“那麼請問你是與我有何等仇怨,要置我於死地?”
“我……”
“或者我該問,你身為兄長,為了幫你弟弟脫罪而做出這等助紂為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