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王爺聽說你被王妃調到那邊頗有些擔憂,他又不好來見你,只好從我這兒瞭解一些情況。”
“原來是王爺讓你來的?”梅非笑了笑。“請你回稟他,就說我喜歡呆在這兒,一切都好。”
“王爺這邊只是一方面。”他停了腳,朝梅非淡淡一笑。“我是受人所託,卻不是王爺。”
梅非剛要發問,卻聽得前方有動靜。
只見月光下,榕樹前,那墨髮銀裘的男子遙遙望來,燕眸輝若晨星。
梅非呆愣了一瞬。
“既然使命已達,我也該先行告退了。”微醺輕笑一聲,轉身離去。
梅非往前走了幾步,男子早已不耐,速行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臭丫頭,怎麼那麼慢?。”
“你怎麼來了?”梅非推推他的手,有些好笑。“還叫微醺出面?”
“我要是親自來,怕給你惹麻煩。”
“這倒是。”梅非想了想那幾個小丫頭看到微醺時的表情。“說罷,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麼?”陶無辛很委屈地抿了抿唇。“我怕你不習慣,特地來瞧瞧。”
“放心罷,這兒很好。”梅非翹了唇,跟他手拉手順著小徑一路往前。“釀酒司的人都挺和善,特別是那個陳師傅。他教了我許多釀酒的技巧!”
“是麼?看來那個女人倒是壞心辦了件好事。”他輕笑一聲。“累著了罷?”
梅非搖頭。“不累,倒是有些餓了。你府裡給丫鬟們安排的例食實在太少,吃不飽。”
“那是你胃口太大罷?”陶無辛把另一隻手裡捏著的紙袋遞給她。“喏。”
梅非接過來,雙目閃閃。
“糖炒栗子?太好了!難怪剛剛就聞到一股香味。”她眯了眼,很是陶醉地深呼吸了一口。
陶無辛捏了捏她小巧的鼻樑。“饞鬼。”
梅非朝他做了個鬼臉,左右看了看。“我們要去哪兒?”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陶無辛故作神秘地眨眨眼。
走過兩道彎,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安寧的湖水上,綴滿了悄然盛開的粉色芙蕖。
“怎麼樣?這裡跟平湖是不是很像?”
梅非看呆了神去。“現在不是冬天麼?為什麼——”
“錦城比平陽溫暖許多,即使是現在芙蕖也一樣開得很好。不過在這兒我們叫它們‘水芙蓉’。這裡便是蓉湖了。只不知道這湖裡有沒有鱔魚。”他不懷好意地朝梅非挑了挑眉。
梅非打了個哆嗦,想起在平湖遇上的那條鱔魚,她還很有些心理陰影。
兩人找了塊大石頭坐下,陶無辛解了裘衣,將她裹在懷裡。
“不冷了罷?”
她搖了搖頭,乖乖地縮在他懷裡,忽然想落淚。
若沒有責任,沒有心事,沒有其他的一切,她應當會幸福的罷?有一個疼愛自己的夫君,就像現在這樣將她擁在懷裡,滿是憐惜。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將她緊緊地包圍著,叫她一刻也不想離開。
陶無辛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卻正為她難得的乖順而暗自開心。
“對了,今日我去見了陳爾蕭。”
“哦?他怎麼說?”梅非拋開了心中的紛亂,抬頭問他。
陶無辛將陳爾蕭所述的事實向她說了一遍。
“這麼說,魯肅應該也不知情。”
“不錯。張躍禮一個人就已經足夠,完全沒必要再加上魯肅。再說魯肅跟陳爾蕭始終共同進退,的確不像是跟張躍禮共謀的樣子。”
“那麼根據陳爾蕭所說的,張躍禮家中出了事,會不會與衛良有關?”
“我懷疑正是這樣。說來也巧,張躍禮有個妹妹正是在釀酒司做事。你大概也見過了。”
瑤瑤?梅非點點頭。“的確見過了,還跟我同一間房。”
梅非回到房間的時候,三個小丫頭還為她留了燈。
她剛關上門,瑤瑤便蹦了過來。“小非姐,你認識微醺公子?”
“是啊是啊。”長了一張圓圓臉的小安也湊了過來。“微醺公子他居然親自來找你誒——真叫人羨慕!”
梅非朝她們笑了笑。“我跟世子和微醺公子一道從越州回來,所以——”
“原來你就是那個世子大人從越州帶回來的侍女?”悅蘭有些驚訝。“這些日子大家都在傳。那你怎麼會去了釀酒司?”
“這——因為我之前在越州做過釀酒的活兒,所以王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