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最終沒有她的下落,只能作罷。
沒想到二十年後,她和他的兒子卻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他對她愧疚,又在微醺的身上看到了當年那位箜篌娘子的影子,怎麼能不愛這個孩子?
至於究竟是誰派了殺手,他心裡也有數得很,只是無憑無據,這麼久遠的事情,他也不能再追究。
但如今的平陽王,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需要隱忍行事的世子了。
他立刻就向整個平陽王府宣佈了微醺的身份,將他認作自己的小兒子。平陽王妃雖然忿忿,卻無可奈何,更不好明著對付微醺,只能賠著笑臉做賢良狀。
至此,梅非和微醺的計劃,已經實現了一半。
血玲瓏是至寶,平陽王雖然寵愛微醺,也未必會願意拿出來給他。更何況微醺並不想呆在平陽王府裡做這個兒子。
兩人商議之後,微醺還是決定先從平陽王口中探出血玲瓏的藏身之處,將它偷出來,治好莫無辛遠走高飛。
然而,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
還沒等微醺從平陽王那兒探出訊息,梅非和莫無辛所住的客棧卻被平陽王妃的人包圍了起來,兩人一起被帶進了王府。
議事廳內,氣氛凝重。
昏迷的莫無辛被帶到了客房,嚴加看守。梅非和微醺站在廳內,面對平陽王和平陽王妃。
這是梅非第二次見到平陽王和王妃。之前那次隔得遠了,這次卻看得無比清晰。
平陽王長相英挺,唇上留須。平陽王妃一對鳳眸,寒光四射。這兩人身上的咄咄氣勢,簡直要將人生吞活剝了去。
“王爺,你也看清了罷。這個女人,就是連隱的姐姐。客棧的掌櫃我也帶回來了,他可以作證,正是微醺公子帶著她和昏迷的莫無辛一起去住店的。”
平陽王妃冷笑一聲。
“他們一定是奸細。以妾身看,微醺公子怕也是一夥的,他是不是您的兒子,還很難說。”
平陽王瞥了她一眼,頗有些厭煩。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平陽王妃,梅非和微醺皆是一愣。
平陽王望向梅非和微醺。
“從你們剛進平陽城,我便已經知道了。若不是我的放行,你以為你們真能這麼簡單地混進來?”
微醺垂下眼。梅非卻開了口。
“王爺,我們的確不是奸細。而微醺,他也的確是您的兒子。”
“我知道。”平陽王容謙擺擺手。“若不是這樣,我會讓你們活著麼?我只是不明白,你們把莫無辛帶到這兒來做什麼。”
平陽王妃柳眉一豎。
“王爺,你怎麼這麼容易就相信他們的話?”
容謙朝她瞥了一眼。“你有見過帶著昏迷的人來做奸細的麼?再說,莫無辛是何等身份?他會跑到平陽來做奸細,還這麼容易被我們給抓住?至於微醺——”
他望向微醺,眼神柔了柔。
“他是不是我兒子,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平陽王妃語塞。
“王爺英明。”梅非拱手道。“其實我是為了血玲瓏而來的。”
事到如今,索性攤開來說個明白。
容謙笑了一聲,頗有深意。
“梅姑娘,如果我所知的訊息沒錯,你正是連隱的姐姐?這麼說,你也該姓連?”
“我並非連隱的親生姐姐。”梅非開口解釋。“我的父親,是前朝太傅林如海。”
“林太傅的女兒?”容謙恍然大悟。“所以當年事林太傅救下了連氏的最後一條血脈?”
“正是。”
“好。”容謙的神情叫梅非看了有些發冷。“就算你不是他親姐姐,你二人從小一起長大,想必情誼匪淺。”
梅非勾了勾唇,回答得相當坦然。
“王爺想用我做籌碼?可惜了,雖然我與他情如親人,但親情與這復國大義比起來,實在不足為道。他很明白這一點。”
“既然如此,我為何要救莫無辛?”容謙冷冷一笑。“你們對我而言毫無價值。”
一直沉默的微醺終於開了口。
“請父親救救大公子。”
容謙眉頭微皺。“微醺,就算你在西蜀受過莫家的恩惠,這些年還得也夠多了。何必再對他如此?”
“父親,若不是大公子,我怕是早已餓死了。”
“不必說了。血玲瓏是我平陽至寶,怎麼能拿出來救一個敵人?”容謙搖搖頭,依然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