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我們定會安然返回。”
“好。既然如此,我便在此等候你們的好訊息。”
眾人相謝正要告退,莫無辛卻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乾脆利落地行了個禮。
“夫人,在下莫無辛。也許有些冒昧,但在下有一問,還望夫人好心解答。”
“你——”清槐夫人的聲音顫了顫,隨即又恢復。“莫公子請問。”
莫無辛忽然抬頭望向她,眼神凌厲。
“敢問夫人名諱?”
清槐夫人愣了愣,竟不知道如何應對。
“無辛,你這樣問實在有些冒昧。”上官久忙出來打圓場。“夫人的名諱豈是能隨便問的?”
“夫人大度,想必不會計較晚輩的無禮。”莫無辛的燕眸一眯。“晚輩這樣問,只是因為夫人與晚輩的一位已故去的親人有些相似。那位故人名諱‘清槐’,該不會恰好與夫人的名諱相同罷?”
清槐夫人終於維持不住淡然的氣度,雙手扶住桌角,幾乎要站立不住。
“無辛……”梅非有些不忍,小聲央求他。
莫無辛沒有理會,反而咄咄逼人。“不知夫人可否能將面紗摘下?”
這話,越說越是無禮。
連隱不知道其中的緣故,見莫無辛如此失態,連忙相勸。
“莫公子,夫人待我們如此親厚,你怎能這樣失禮?”
上官久連忙拉了連隱一把。“五夫人,我們先退下了。你們聊聊。”
連隱頗不解,卻也知道上官久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便依言隨他告退。而梅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頗有些尷尬。
莫無辛已無暇顧及許多。他只盯著五夫人,臉色相當難看。
“夫人為何一語不發?”
清槐夫人垂下頭,緩緩地摘下了面紗。
終於看到她的容顏後,莫無辛冷笑一聲,轉身便往外走。
“無辛……”清槐夫人已是淚光盈盈,見他如此,無奈又糾結。
梅非追了兩步,想了想還是停下來,轉身先去扶了扶清槐夫人。
“夫人,你放心,我去勸他回來見你。”梅非將她扶到軟榻旁坐下。“他一下子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也很正常。夫人,多給他一些時間罷。”
清槐夫人點點頭,嘆息了一聲。“說到底,是我欠了他的。只希望能請求他的原諒才好。”
“無論如何,你們畢竟是母子。”梅非握了握她的手。“我會盡力。別擔心。”
“無辛!”
梅非徑直去了他所住的客房,莫無辛果然在裡面,闔著眼斜靠在睡塌上。
“無辛。”
她鬆了口氣,溜到他身邊,討好地替他按肩膀。“無辛……怎麼了?”
莫無辛眉心微蹙,眼也未睜便轉了個身靠裡,不理睬她。
梅非嘆了口氣。這傢伙怕是真惱了。
“無辛,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是清槐夫人她也很可憐。這些年,她時時刻刻都關注著你,還叫尹玄昭潛伏在你身邊照顧你。其實——”
“你早就知道了吧?”莫無辛惱恨的聲音傳來。
梅非一愣,只好低聲下氣地認錯。“是。那次去北戎,我便見到了她。但我答應了她暫時不告訴你,所以——”
“她不讓你說,你就真不說了?”莫無辛猛地轉過身,盯著她看。“你究竟是向著誰的?”
梅非哭笑不得。這問題——
“當然是你。”梅非摸著耳朵,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我們不是要永遠瞞著你,只是你孃親她也需要些時間。”
“她不是我孃親!”莫無辛忿忿地還想責備她,卻見她一臉內疚咬著唇,又不忍心再說,只好無奈地把她拽到身邊。“這算什麼?我以為自己早就沒了孃親,現在卻告訴我那個所謂的孃親活得好好的?這麼多年,她從來都沒來看過我。我中毒的時候她在哪兒?我受人欺負的時候她在哪兒?這算什麼孃親?”
“無辛,清槐夫人她雖然做得有些不妥,但也有她的苦衷。”梅非把當年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若換了我,也不會再留下來。只是苦了你,對於這一點,她也很內疚。她不是不想來看你,而是害怕你會恨她。”
“不告訴我,以為我就會不知道麼?”莫無辛咬牙。“這麼多線索,只要稍微聯絡在一塊兒便已一目瞭然。”
“無辛,你去見見她罷?”梅非試探地說。
“不去。我跟她沒什麼好說的。她不是我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