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今誰不知曉碧璃將軍身邊左梅右雪兩名干將?”上官久說起來頗有些意氣風發。“碧璃軍帳,梅謀雪勇。師父,這小四和小六還真出息了。”
蕭攬微露欣慰。“只可惜小六終究也是要與他們為敵。兵刃相見之時已不遠矣。”說到此處,眾人皆有些黯然。
“其實也未必。”莫無辛見此情形,忙出聲相勸。“平陽王早已有意將王位傳予容二公子,若能說服容二公子歸順大夏,便可免去幹戈。”
儘管如此,大家也都知道這不過是最理想的情況。
“這麼說,我們下一步是要去跟阿隱會合了?”梅非轉開話題。
“正是,會合之後,阿久便會帶你們到月氏取神劍寶甲。”蕭攬點點頭。“他們如今正在東邊的熙州定懷城。自從壁州一戰後,他們連連獲勝,如今正與增援的北戎軍和昌平的馮軍僵持在那裡。”
想到能見到阿隱,梅非心中也生出些歡欣。“我假死的事,阿隱他應該知道了罷?”
“當然。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不告訴他。”上官久拿摺扇拍了拍胸脯。“我一早便派人暗示他了。”
“暗示?”梅非與莫無辛對視一眼,忽然生出些不祥的預感。
“當然了。這等機密,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上官久面露得色。“我琢磨著不能用書信,便想了個絕妙的法子。”
“什麼法子?”蕭攬也有些好奇。
“你們中原不是有句話,叫‘鹹魚翻身,死灰復燃’?”上官久嘩啦一下開啟摺扇,自我感覺頗好地扇了扇。“我為了暗示他,小五會死而復生,所以讓人給他送了條鹹魚。如何,這個暗示可巧妙麼?”
梅非三人面如土色。
“大師兄,我就知道我們遲早會被你的‘風雅’給害死。”梅非幽幽地說了一句。
“怎麼了?”上官久見三人表情怪異,頗有些委屈。“難道不好?”
梅非沒理他,耷拉著腦袋跟蕭攬說:“師父,我們看來得儘早啟程,我擔心阿隱。”
蕭攬哭笑不得地看了上官久一眼。
“好,我們明日便啟程。”
他往上官久肩上拍了拍,長長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到底怎麼了?”
梅非搖了搖頭,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屋裡走。
莫無辛輕笑了一聲,剛想跟上,卻見上官久哀怨地看著他。
“無辛,我可替你說了不少好話。”
莫無辛咳了咳,停了腳,在他耳邊耳語幾句。
上官久立刻臉色發青。
“知道了罷?”莫無辛也拍了拍他的手臂。“上官公子,以後這種重要的事,還是直接點兒的方法比較好。”
上官久長嘆一聲。“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啊。沒想到我一世英名,就毀在這兒了。”
莫無辛咳了咳。“明日便得趕路,上官公子還是早些歇息罷。”說完便想走。
“等等。”上官久止住他,從懷裡掏出一隻瓷瓶遞給他。“傷口又裂了罷?喏,拿去用用。”
“多謝。”莫無辛接過來,朝他感激地點點頭。
“明兒個還得趕路,別太勞累了啊。”這次換上官久在莫無辛的肩膀上拍了拍,轉身優哉遊哉地扇著扇子踱了開去。“年輕人啊,就是有力氣。”
莫無辛的唇角抽了抽,看了看手裡的瓷瓶,轉身往梅非的房間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四馬,從捷徑朝東邊的熙州疾馳而去。
因為擔憂連隱,四人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到第六天終於到達了熙州。進定懷城之前,莫無辛和梅非用月氏秘術易了容,面容平凡,做僕人裝束。
定懷城被平嶺聯軍所佔,與城外十里外駐紮的敵軍大營遙遙相望。
因為蕭攬和上官久的身份,四人很容易便被守城的將士給放了進去,直接請到了主將的居所。
蕭攬和上官久走在前面,莫無辛和梅非垂頭恭順地跟在他們身後。
“師父!”還未進營,容璃和方雪卿便已迎上前來。容璃穿著一身玄色交領窄袖長袍,外面套著棕色鎧甲,英姿颯颯,只是臉上已略顯憔悴。清冷的眉眼依舊,已不僅僅是當初那一曲動平陽的翩翩美少年。
“師父,大師兄?”容璃顯然很驚喜,但也沒忘了行禮。“你們怎麼來了?”
“對啊!”方雪卿連忙跟著一同行禮。“大師兄,我聽說你去過了昌平,小五她——”他臉上的神情很有些焦灼。“難道小五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