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一揖還禮:“無量壽福,貧道無昧見過施主。貧道與張大人乃是同鄉,自幼相識。”
張屏道:“我是孤兒,被師父撿進了道觀,與嵋哥一起長大的。”
無昧道:“已是出家人,不當做俗名了。”
張屏道:“嗯,師兄。”
無昧嘆了口氣:“唉,就是在你進京趕考後,樸忘子道長突然仙逝了,觀中多出一個空缺,我就出家了。衝陽接了樸忘子道長之位,眼下已是監院了。”他再呵呵笑了一聲,“你是個俗緣福分大的,就該走科舉這條路,師父算的再不會有錯。”
張屏亦笑了一下。
柳桐倚聽來,張屏出身及他和這位師兄之間應該頗多故事,他外人在場,自不便多問多聽,就又向張屏道:“請張兄莫怪我方才多事。”
張屏道:“是我該謝你。”
柳桐倚幫他解了圍,只是現在這樣,其實才是真的欺瞞太后,怕是後面更棘手。
柳桐倚道:“太后上香,真是大事,若是姑父現下在這裡就好了。”
張屏道:“那觀上不得香,是假的。”
無昧倒抽一口冷氣:“阿屏祖宗噯,別說這樣的話!哥可不想交待在這裡!那是太后啊,你眼下就是個知縣!你給我看的那張圖怎麼……我不是怕事,但你可別這麼耍!”
柳桐倚兩眼亮亮看向張屏:“張兄是覺得,慈壽觀裡藏著一口棺材?”
張屏道:“慈壽觀,自然有棺。只是我覺得,所謂慈壽姥姥之棺,並不在慈壽觀內,而在那棵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