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折一試。”
張屏這小子,雖不明白蘭珏為什麼挺瞧在眼裡,不過確有三四分能耐,且之前能湊巧先看破關鍵所在,亦有幾分狗屎運。
要是一直待在地方上的哪旮旯裡倒也罷了,被大理寺撿去,忒便宜了他們。
王硯繼續瞅著陶周風,陶周風繼續猶豫。
不是他不敢開口,只是當下形式,如果鄧緒真的有意,他絕對搶不過。
王硯胸襟蕩蕩地一笑:“大人若怕自己學生,唯恐落下口實,可由下官奏請。若不趕緊些,只怕那小子就跟大理寺姓了。”
蘭珏本想著張屏要不急著回去,沒地方住,再讓他到府中住兩天,過個年再走也罷。待聽說了淳和行館,頓時不再多言。
他亦沒工夫再多管張屏的事。
每到過年,他就惆悵自己為什麼在禮部這個越過節越忙的司部。裝中毒趴下那幾天,堆積大堆公務,龔大人臨要離去,依依之情濃厚,在衙門時常要叫蘭珏到面前,共憶昔日種種。
蘭珏陪著龔大人或笑或淚唏噓完歲月流淌,出門就得撞進隔壁扎向如山公文,回府還得熬夜寫那本勸學冊子。還沒覺得怎麼樣的時候,居然已經年三十了。
年三十清晨,蘭珏一邊揮毫將參過自己不下三百遍的錢御史雕琢成一株奮發蓬勃的傲雪寒梅,一邊思量要不要自打臉,把不讓蘭徽踏進柳家大門的誓言吃進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