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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信寫的,著實是千般情緒,萬分糾結,我看完後,不禁又瞅了瞅支存鬱。
他跟經泓之間,不會還有點別的什麼吧……
“此信,略凌亂,字句中迸發出濃烈紛亂心緒。貧道這般讀來,只感受到寫信之人當時滿懷著激亢又複雜的情感,他對支公子的兄弟情意,著實真摯。”
支存鬱的表情倒十分正經:“在下與經泓只是泛泛之交。一面之緣後互通書信,連連線到這樣的信,我也著實吃驚。但還未等我去打探或回信詢問出了什麼事,便接到了經三公子被魔附體的訊息。而後我便趕過來了。”
我一嘆:“支公子,恕貧道直言,你與經三公子通訊,貴府和經府的人不知道,貧道覺得,不大可能。”
經府的陣仗,我是見識過的。服侍經三少爺的人,恐怕和服侍公主的差不多。這麼個深閨少爺,能跟對頭家的少爺書信來往一年不被發現,比我立刻飛昇成太乙金仙還不可思議。
若我是經老爺,我兒子和別人偷偷通了很久信後,突然走火入魔了,我會首先懷疑誰?
呵呵,經府讓支家人過來,真是求他們幫忙?
支存鬱一挑唇:“這又是一個蹊蹺了。我來之後,拜見經世伯,經世伯對我說,我與經泓素不相識,竟能來此,他實在感激。我當時就愣住了。我試探地再與經府其餘人聊了聊,發現他們都以為我與經泓不認識。這又是一個蹊蹺了。”
支存鬱聲稱,他和經泓通訊,確實沒對他家裡人說。他在京外有座宅子,與好友吃酒小憩之用,家裡也不知道。經泓的書信都是透過靈禽送到這宅子裡。
易行道:“三公子也可能是在獨自一人時給支公子傳信。我覺得支公子多心了,經前輩並不知道這件事,只是想請你過來幫忙。”
支存鬱一嘆:“小道友說的是,我確實有些疑心病重了。實不相瞞,我一開始分析這件事,懷疑過經泓走火入魔,跟經家人有關。”
我沒吭聲。
易行一怔,繼而皺眉:“公子是因為……三公子寄的那些心法,還有那封信?”
支存鬱點點頭,凝望著易行:“小道長果然聰慧。”
易行立刻肅然道:“公子過譽了,我不贊同公子的看法,經府的諸位前輩,都不像這種人。”
支存鬱道:“所以我才說,是我疑心病重,比不上小道友道念純粹。經世伯一直斷定此事與幻始有關,我還因此有些心疑,直到方才世伯說,要繼續查下去,我才徹底悔悟,是我判斷錯了。若世伯知道真正的兇手,神君出現後,便是個很好的臺階,能就此收尾,打道回府,他卻要繼續查下去。”
我繼續不做聲。
支存鬱真心自謙,他哪是疑心病重,分明就是千年雞賊成精。
他選在此時此地與我和易行談心,一為拉攏,二為打探,三是拖我們下水。
他一路跟經老爺抬槓,既在試探經家人是否是真兇,亦在自證。不論經老爺之前有沒有懷疑他,現在絕對已經注意他了。
廳外一圈兒全是經府的下人,他在這裡跟我們大談對經府的種種懷疑,不管是否有人偷聽,我和易行如何反應,在外人面前,我和易行都已跟他成了一夥。
我與易行被拖下水,我們玄通派,和初、自持、我那另兩個師侄,也都摘不清了。
支存鬱又轉而看向我:“在下一路旁觀,對相兄的判斷推論都十分佩服。相兄對這事,顯然有些看法沒有說出口。”
我謙然道:“支公子太抬舉了,貧道一個稀裡糊塗的人,沒什麼獨到見解。只贊同經前輩與支公子的意見,司水神君未告知的山洞妖邪的真相,或則仍是破解此事的關鍵。如今多想無益,還是上岸再說。”
支存鬱又是一臉贊同地點頭:“在下看法,確實與相兄一致。另外,相兄有沒有覺得,從經泓被魔附身,再到我等來此,彷彿腳下本就有一條路,只是我等一步步在向前走。”
我心中的那個想法又浮了出來,但未答話。
易行擰著眉:“公子的意思是,連我們身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