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幫忙收了碗筷,踹了兩個夏天存下的李子扶蘇落寞的走出屋子爬到草垛上,沒啥精神的躺在上面等星星出來。
說實話此刻扶蘇很傷心,原因想當然來自於他爹嬴政。仰面躺好,從衣懷裡掏出在井水裡鎮過的李子叼在嘴裡吃了起來。
眼見兒子晚上沒吃什麼東西,而這裡又不是宮中半夜餓肚子也只得忍著,於是剛剛嬴政特意到廚房用大葉子包了兩塊沒有吃完的兔肉和饅頭。四處找了一大圈才在前院的草垛上片尋到要找人的身影,走上前只聽兒子正躺在上面唱著曲調奇怪的曲子,而在嬴政的認知里人只有在開心時才會唱歌,因而他覺得兒子此刻應該很開心,便在草垛下問道:“你很高興?”
躺在上面扶蘇半天沒吭聲,就在等在下面的嬴政以為他不會說什麼時扶蘇突然開口道:“我很悲傷。”
“你很悲傷?”嬴政有些訝異,不知兒子為何竟忽然間悲傷了。
於是嬴政開始自我檢討究竟做了什麼事讓兒子感到悲傷,哪知扶蘇又開口道:“我很高興。”
“你傻了?”嬴政皺眉。
“我很彷徨。”
“你很彷徨?”嬴政還不知這世上竟有能讓他兒子彷徨的事情。
“我傻了。”說完扶蘇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噌的從草垛上躥了起來,手中揮舞著李子唱道:“o na la o na la a ju o na(伊人慾來 何時歸來),ka da la ka da la a ju ga na(伊人慾去 何時離去)……”(《大長今》主題曲)載歌載舞了一陣,就在嬴政考慮要不要把上面發瘋的人扯下來忽聽那人高吼一聲‘奧啪,擦浪嗨……’後倒下沒了動靜,由此嬴政可以斷定他兒子至今為止很正常。
便舉起手中的兔肉與饅頭問道:“吃不吃。”
上面人沒有吱聲,但由上伸下爪子抓過肉吃了起來。
而站在草垛下的嬴政除了嘆氣再不知此時此刻自己還能做什麼。
……
肩並肩,腳靠腳,一人一個大紅李子嬴政與扶蘇兩父子坐在草垛上挺沒形象的啃咬著手裡的吃食。
“蘇兒。”
“幹嘛?”
“你說以後咱們在山裡蓋間茅屋圍個院子,開墾塊地自己種好不好。”
“好啊。”
“那咱們種什麼好?”
“啥能吃就種啥,我無所謂的。”
“你還真是好滿足。”
“嘿嘿,那是。”
說完兩人一同沉默起來,他們心中清楚這不過是個奢求是累時幻想一下的美好願望。他們的關係見不得光,即便再有權勢卻也堵不住悠悠之口,更會讓好不容易安定下的天下再生波瀾。
伸手攬過身邊的人嬴政把扶蘇抱進懷裡沒有說話,有時想來這樣偷偷摸摸實在對兒子不公平,他們的事情一旦被揭露開來最受傷害的人也一定是他。“蘇兒……”
任嬴政摟著自己扶蘇好半天沒動,仿是感受到由嬴政身上傳來的感傷扶蘇回抱住嬴政笑道:“我想好咱地裡種什麼了,種油菜花好不好?”
“為何?”
“花開遍地一片金黃,即實用又具有觀賞性,一菜兩用多夠本。”
“驪山附近有溫泉,等到了那咱們去泡好不好?”
“不好。”
“為何?”
“因為溫泉是個充滿邪惡的地方。”掙脫擁抱扶蘇用手在嬴政的胸口上戳了又戳:“你那點心思我會不知道?切!”
嘴角抽了抽嬴政沒接活直接拖著扶蘇下了草垛進屋關燈睡覺結束所有話題,在說下去嬴政怕自己忍不住動刀子宰了這傢伙。
第二日天亮雞打鳴時扶蘇便起身穿戴好去院子裡收涼了一宿的衣服,準備吃過早飯後上路。可當他收完衣服轉身回房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由於最日他和嬴政借宿時已經黑天,再加上一路上又渴又累所以他們並沒有留意身邊的事物,今日一瞧驚見小院後面竟是一片油黃的油菜花地,而且還是很大片。
衝進屋子把手裡的衣服往床上一丟扶蘇奪門而出,那模樣嚇得嬴政以為出了什麼事忙衣衫不整的追了出去,哪知就見兒子一頭衝進有一人高的花海里好是開心。“蘇兒慢點……別摔……”站在一旁的嬴政正要叮囑兒子小心一些就突然發現沒了兒子的蹤影,好半天后扶蘇才一身泥的從地裡冒了出來嘿嘿直笑。
“爹,你也下來啊!”舉著鞋子與油菜花扶蘇揮舞著喊道。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