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一劃地在竹簡上習字,扶蘇偷偷打了一個打哈氣。平日裡要麼一個人睡覺,要麼和美人孃親一起睡,於是每次他們一家三口一起睡時他總會失眠。不是床榻太小,而是自他真的不適應被一個男人摟著睡覺。
以前被包在被子裡還不覺得,現在晚上裸睡身邊還躺著個成熟男性,這實在不是件令人感到舒服的事情。特別還是當他發現這張臉在過了兩年後越瞧越眼熟,相似程度與間接害死自己的人越來越像。
抬頭瞧了一眼下面已經不聲不響跪了半柱香的人,身為底下人的義子,扶蘇不得不盡一下身為兒子的責任。用屁股在身後人的腿上使勁蹭了蹭,心道這凳子沒被髮明出前古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能跪。
只是他們不覺跪得腿痠,他卻感到坐得屁股疼。
“蘇兒可是覺得坐累了?那不如換個姿勢跪坐吧。”嬴政握著兒子肉呼呼小手的手未停,直至寫完最後一字才落下筆,把腿上人往懷中一帶伸手肉在圓滾滾的小屁股上拍了拍,笑道:“父王幫你揉揉可好。”
這是赤 裸裸的性 騷擾,無法上訴,苦水只能自己往肚中咽的扶蘇咬牙忍下,悶聲回答:“不累。”
伸出魔爪在紅彤彤的小臉蛋上掐了一下嬴政豈會不知自己這兒子是在惱他,於是看向跪在下方一動不動的蒙恬。“起來吧,再讓你跪下去蘇兒可要怨我了。”語氣玩笑。
“臣不敢。”
君王調侃的話語讓蒙恬心驚,因而把頭垂得更低。
“蘇兒快去扶你叔父起身。”拉起扶蘇,嬴政把兒子往前推推,眼神往下瞧去。
扶蘇雖拜了蒙恬和王賁為義父,但他的身份畢竟是秦王長子。他如果當眾稱呼兩人‘義父’不僅禮法不合,更有損君王威嚴,讓人覺得蒙、王兩家對皇族不敬。為避免有些人藉此發揮,因而在稱呼上嬴政做了一些更改。
腿腳不利索的走到蒙恬身邊,扶蘇伸手拉住蒙恬身上的衣服。“叔父。”睜著大眼睛,“不……不跪了……”弱弱地叫了一聲,裝嫩道。
讓一個不丁點大的孩子下來扶人起身,身為的現代人的扶蘇明白嬴政的意思,那蒙恬又豈會不知。如果再不起身那便是真的不知好歹,於是不顧跪麻的腿腳,蒙恬連忙站起身。
嬴政捲上已經晾乾的竹簡,道:“趙高,送大王子回婉夫人處,告訴她寡人一會兒過去用膳。
“奴才領旨。”從殿外進來的趙高先是朝嬴政一拜,然後恭敬的走到門口彎腰等著扶蘇。
朝上座的父王拜了拜,仰起頭瞧了一眼蒙恬,自知留下也無用處的扶蘇晃晃悠悠的走到門口讓趙高抱起自己離去。
殿門緊閉再無他人,嬴政從上座起身走下來到蒙恬身邊,背手冷聲道:“寡人對你很失望。”伸手扶上身邊人的肩膀。“有如此治國之才卻不為秦國所用者,卿應該知道他們的下場。”
聽了嬴政的話蒙恬臉色大變,慌忙跪在地上。“請大王再給臣一些時間,臣定當竭力說服……”
“寡人已經給了你兩年的時間。”衣袖一甩,嬴政打斷蒙恬的話。“這兩年寡人把他奉為上賓,寡人雖惜才,但與大秦千秋之業相比他也不如一文。”
“蒙恬望大王收回成命,再容臣一些時間。”
嬴政不語,直視蒙恬,而蒙恬也抬起頭堅定的回視嬴政。
“如今求寡人者是誰?”過了好半天嬴政突然開口問。
聽聞後一愣,隨後蒙恬馬上反應過來回答說:“蒙恬求的不是秦國大王,蒙恬請求的朋友阿政。”
轉過身背對蒙恬,許久後嬴政破例說道:“明日蘇兒蒙學,尚缺一師,你好自為之吧。”揮揮手自行走出房間,獨留蒙恬。
“謝大王!”雙膝跪地,蒙恬雙手作揖舉於頭上。
————^_^————^_^————^_^————
上一世第一天去幼兒時的情境扶蘇記得,到不是他的記憶力有多超群,而是這事可謂他短暫的二十六年人生裡少有的汙點。據多年來數人一直對他反覆提醒此事,迫使扶蘇不得不從他人嘴中得知得自己當日坐在幼兒園門口嚎啕大哭,誓死不進幼兒園一步。最後還是被他老孃一甩頭狠心丟在幼兒園門口,頭也不回的趕回家找鄰居太太支桌打牌。
前一晚被人提耳叮囑了半個時辰而一宿沒睡好,天還沒亮又被人從被床上挖去。唯一值得慶幸一下的是那沒心肝的父王免了他的早朝,讓他洗漱吃完早飯後再去見他的蒙師。
打著哈氣坐在床榻上看著侍候他的侍女們進進出出,他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