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裝飾古韻的小劇場裡,伏蘇一臉哀怨的看著舞臺上與現今快節奏嚴重脫節的輕歌‘慢’舞,聽著由仿照博物館裡生鏽文物打造的樂器奏出的‘催眠曲’,拿起節目表擋住臉伏蘇偷偷打了一個哈氣。
伏蘇承認自己無知又低俗,欣賞不了這樣高品位高內涵,被稱譽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儲存下來的先秦文化藝術表演。對一個門外漢和對此不感興趣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對牛彈琴,而他自己就是那隻痛苦萬分的牛。
敲敲僵硬的脖子,瞄了一眼身邊面無表情眼神專注的男人,伏蘇耷拉下腦袋哀嘆自己的不幸。“老……老……老闆……我想去……趟洗手間……”呈幾何時自己上個廁所也要向人請示。
被伏蘇稱為老闆的冷麵英俊男子擺擺手,連個視線都懶得給,眼睛一直盯著臺上依舊看不出心思。
被人這樣輕視就是再心胸開闊伏蘇還是感到傷了自尊,他是受合同法保護的員工,不是賣身的奴隸。既然瞧不上自己一路上更是愛搭不理,那幹嘛還要帶著他來西安,公司又不是沒有別人。
張了張嘴伏蘇最後還是忍下,人家是老闆,自己是個剛替人賺錢的打工仔,人家不在乎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員工,可他自己卻需要這份豐厚的薪資來攢老婆本。
放下手裡的節目表伏蘇悄悄離開座位快步走出劇場,沒有注意到自他轉身後一直有道視線注視著他的背影。
從洗手間裡出來伏蘇沒有再會劇場,而是走到大門外在大理石臺階上坐下,在心裡把剝削自己的資產階級痛批一番。
‘《秦歌》這遊戲對公司極為重要,除了技術方面外劇情的合理安排和恢宏場面的設計更加要謹慎,不能出一絲紕漏。既然有歷史最為歷史背景,那就必須要前往西安一趟採風,所以身為劇情的編排者你責無旁貸。’這是伏蘇在總經理辦公室遭到‘晴天霹靂’後詢問為何選自己前往的原因時從公司二把手嘴裡問出的官方式回答。其實要伏蘇自己說還不就是因為他平時沒脾氣,沒背景,嘻嘻哈哈好欺負。
不知在外坐了多久,總之當坐在臺階上過分專注於對自身的愛憐及對剝削者的痛斥的伏蘇在罵得正歡時被人踢了一腳,這才發現會場裡面已經散場,不少人從裡面走出來。
瞧見是自家老闆,伏蘇趕忙嚥下要大吼出口的兇狠話。立馬換上一張堪比專業級的無辜面孔,小聲問道:“老闆,我們現在是回酒店嗎?”
周身散發冷氣讓人不敢直視的男人盯著伏蘇看了許久,直到周圍都沒有人才開口帶著不悅說道:“為什麼沒回來?”
要你管,老子不愛看當然不回去受那活罪!伏蘇很想這樣回答面前眼睛長在頭頂上的男人,帥有個屁用,自大又專橫不講理。
只不過這些話也僅限於想想而已,讓他當面吼出來伏蘇還真沒有這個小膽。“我餓了……所以出來吃點東西。”你丫丫的,我詛咒你晚上洗澡時踩香皂閃了腰,伏蘇在心中‘惡毒’的想。
“走吧。”男子說完話沒理低著頭自認沒人會瞧見於是做著兇橫表情的人轉過身,嘴角彎出一個弧度。
“去……去哪?”
“我餓了。”
見自家老闆攔下一輛計程車上卻沒有等自己的意思,伏蘇嚇得連忙追上面攔下車子鑽進副駕駛座。
……
對於與自己不同世界的人恐怕很難想明白那些人的思維方式,就好比伏蘇至今也想不通他老闆在家住豪宅開名車,乘個飛機還非頭等艙不坐。如今身處外地,出門無論遠近更是是計程車代步。三餐那更叫一個講究,明明他們就兩人卻每頓都要至少十五道菜配上一個湯,自己在西安待了三天至今還沒吃過重樣的菜。所以一直困擾伏蘇的問題就是既然老闆都已經視金錢與糞土無異,也住進了本市最豪華的酒店,可為什麼他要選一個雙人間,而不是兩個單人間?
難道他是為了要在自己這個身為八零後,成長於學業和各種壓力下,以至沒有時間鍛鍊只得頂著一副‘白斬雞’式身材的人面前炫耀他那身可恥到令人瘋狂嫉妒的完美體魄?看著從浴室出來,下身只圍浴巾的男人,某人不停的磨牙。
不管是不是,反正伏蘇是認定了他的老闆是故意在自己眼前顯擺那完美的六塊肌。
拿著睡衣走進浴室,脫下衣服站在鏡子前伏蘇看著自己的腹部的‘一塊肉’再次耷拉下頭。人比人氣死人,本來自己的身材也算標準,雖不壯卻也不瘦弱,可跟外面人一比,唉……完全沒有可比性。
想到自己居然間接讚歎外面的混球,伏蘇頭一仰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