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便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使其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躺在榻上四肢無力,就是抬起頭的力氣也沒有的龍陽在聽見聲響後咳嗽道:“咳咳咳……啞叔……我沒事……咳咳咳……咳咳咳……你睡吧……咳咳咳……這燈不用滅了,幫我調……調……咳咳咳……調亮一些……屋子太暗了……”
床榻上的龍陽哪裡還有昔日的光彩,此時的他頭髮披散枯黃,臉上一點血色也沒人,整個人就像只剩下皮和骨頭,眼眶下陷嘴唇乾裂。
“龍陽……龍陽……”
屋中突然響起的聲音令龍陽整個人僵住,然後吃力的抬起頭往聲音的來源望去。可他的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是瞧見有一個人站在那裡。“阿勉……阿勉……呵呵……我居然看見了阿勉……呵呵呵……噗……”大笑的龍陽一口血吐了出來。
“龍陽!”王賁驚呼一聲衝上前把人抱進懷中。
顫抖的舉起手龍陽把骨頭凸顯的手扶在王賁的臉上,笑道:“我是不是要死了?所以看見阿勉……來送我了……”
“不,不是!我來了,你的阿勉來了!”王賁把人摟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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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大哭,痛快的大哭,此時的龍陽不知道自己除了把壓在心底的一切都哭出來外還能用什麼方法來發洩。
沒了,什麼都沒有了。他的雙親,他的兄弟,他的侄子侄女,他的家人,他的族人,什麼都沒有,這些年來他委身忍下換來就是這些。
“哭吧,都哭出來就好了!”摟緊龍陽任他拍打自己。此時王賁疼得不是身子,他疼得是心,那一下下無力捶打在自己身上的拳頭讓王賁心裡鮮血直淌。
他的龍陽是驕傲的,這樣驕傲的人怎麼可能容忍自己成了廢人,一個從今往後只能讓人侍候的廢人。
身子本就不好,看見王賁時的激動令龍陽體力透支,倒靠在王賁懷裡。
“別……別殺……啞叔……他是……我的人……”
“好。”
“阿勉……看見你……咳咳咳……龍陽死也能閉眼了……”
“你不會死,我帶你出去。”
“……”
懷中的龍陽突然沒有了反應,王賁一驚,他不敢去想那最壞的結果。顫抖著把手指放在龍陽的鼻下去探的鼻息,直到感覺到還有微弱的氣息時他這才放下心來。
垂下頭在龍陽乾裂的嘴唇上吻下,王賁發誓一定要把人帶出這裡,併為他討回這一切。
“將軍時間不多了,還是趕緊走吧!”守在外面的侍衛見王賁遲遲不出,而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沒剩下多少,只好走到窗下提醒道。
聽見窗外的提醒聲,王賁扯過榻上的被子把單薄昏死過去的龍陽包裹好,這才把人抱出屋子。
“將軍,那屋中的啞巴可要做掉?”
“把他帶上,路上還需要他!”
“是!”
王賁抱著龍陽,侍衛揹著啞奴,兩人按照來時的路趕回原處,只見那把他們送進宮裡的人此時正守在糞車邊。
看見人終於來,趕車人連忙上前道:“幾位快些吧,時辰要過了,到時可能就出不了宮了。”
王賁點點頭,抱著龍陽躲進糞車桶中。
只剩一步他就可以帶著龍陽離開這裡,他就可以保護龍陽不再受到傷害。想到此,王賁摟著龍陽的手臂收得更緊。
第三十七章、水淹大梁(下)
匈奴公主玉潄抵達咸陽時嬴政命人以僅次於王后的禮節的相迎,雖至今也沒宣召她侍寢,但嬴政當日便直接賜玉潄為‘玉夫人’,位居後宮‘三夫人’之首。
為此,已經被診斷出懷有身孕的黎夫人在嬴政面前鬧了一番。只可惜這黎夫人雖然懂得如何討好男人,但卻忘了嬴政這人根本不是普通男人。而且全天下也只有一人能在他面前無理取鬧外加使小性子並讓他妥協,可這個人絕對不是她黎夫人。
像嬴政這種男人對倒貼上來的女人只要瞧著順眼從來都是極大方的很,只要乖順聽話不惹麻煩,大部分時候提出的要求他都會給予滿足,但他們對仗著自己寵愛而無理取鬧的人從不會好言哄著,煩人時更是一腳踢開。
黎夫人一直認為自己在嬴政心裡與其她嬪妃不同,因為無論她提出什麼要求者一國之君都會答應。原以為自己這次有了身孕生下兒子就能母以子貴當上王后,卻不想那匈奴的公主一來就被封為‘夫人’還壓在自己的頭上。
所以她佯裝身體不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