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謙懷抱吉他,再一次的躬身、點頭,向現場觀眾們熱情的掌聲致以謝意。
民謠之所以動人,是因為民謠裡說的唱的,都是一個情字。
中國之所以有民謠,中國人之所以愛聽民謠,且之所以全世界唯獨中國有民謠,是因為中華民族是全世界那麼多民族之中,感情最豐富的民族,而中國人,也是感情上無比敏感的一群人。
如同歐洲人用聖詩來歌頌神靈,如同美國人用鄉村民謠來謳歌生活,也如同非洲人用鼓點和舞蹈,來慶祝豐收與交.配。
情之所繫,潸然淚下。
現場的掌聲勢如潮水,久久不落。
電視機前的無數觀眾,在這一刻也下意識地搖頭嘆息。
少有評價。
即便有,也無比簡單,一如民謠的簡單。
有人說,“唱得真好!”
有人說,“這首歌真好!”
有人說,“教主不愧是教主!”
有人說,“老公,我有點想哭!”
還有人說,“我突然想去成都看看!”
“那就去吧,咱們一起去!”
更多的,是默默地傷懷,一言不發——想到的很有可能並非成都,或是某個地方,或是一段時光,也或是一個人、一個背影。
再或者,只是一杯咖啡的味道。
以及那個人掌心的柔軟。
說到底,《成都》唱的不是成都,是感情。
…………
演唱會的休息室,也一樣的沉默著。
片刻後,廖遼突然笑起來,說不出是得意,還是苦笑,或者是什麼別的複雜意味,她扭頭瞥見坐在身邊的鬱伯俊,碰碰他的肩膀,“哎,你知道嗎?”
鬱伯俊手裡端著水杯,扭頭看她,“嗯?”
廖遼笑,“全世界我都找不到一個能讓我甘願給他當一輩子小老婆,甚至哪怕是情婦的男人,只有他!”
她指著電視螢幕上那個懷抱吉他的大男孩。
是的,大男孩。
生於1978年的李謙,今年二十四歲。
鬱伯俊聳聳肩,“關我鳥事,我又不是GAY!”
廖遼哈哈大笑。
…………
掌聲終於漸漸落下。
李謙點著頭,回身坐下,“謝謝大家,謝謝!那……再唱一首,好吧?”
“好!”
全場近乎齊聲的回答。
然後是又一陣的掌聲。
頓了頓,待掌聲落下,李謙道:“接下來這首歌呢,可能有些朋友在幾年前就讀到了,但大部分人應該是根本就沒有留意到。1997年,我的一首詩發表在《燕京晚報》的副刊上,當時的署名,是我的一個筆名,叫做‘海子’。”
“後來又陸續的發表了一些詩,在2000年,也就是前年,結集出版了一下,這本詩集,不太厚,有大概是一百二十首我的詩,書名叫做《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當然了,銷量不太好,這個時代,大家都太忙了,已經不怎麼讀詩和喜歡詩歌了,不過……”
“嗯,對不起,有點扯遠了,接下來這首歌呢,就是當年的那首詩,我自己譜的曲,送給大家,希望你們能夠喜歡!歌名就叫《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聽李謙說到自己曾經發表過詩歌作品的時候,現場的近四萬名歌迷也好,還是電視機前的上億的觀眾也好,除了初次與聞的驚訝之外,倒沒有感覺有什麼特別的吃驚,畢竟,李謙此前的很多歌曲作品的歌詞,一直都是被歌壇和文學界盛讚的,對於李謙能寫詩這件事,大家實在是並不會吃驚。
但叫人吃驚的是,李謙居然還有一個筆名叫“海子”,而且這個“海子”居然還結集出版過自己的詩集——大家居然全都不知道,甚而沒聽說過!
這個時候,很多歌迷心裡下意識地就想——
“你早說呀!”
你早說“海子”是你的筆名,怎麼可能銷量不好?
說不定直接就脫銷了呢!
然而,他居然不說!
此時此刻,無數人心裡下意識地想到:如果不是今天要唱這首歌,也不知道要到多久之後——興許就是需要唱到這首歌的時候唄,他才會提起這件事吧?
而同樣是這個時候,全國加一起也沒有多少的一些人,忽然想起自己曾經讀到過的那首詩,或自己曾經買過的那本摯愛的詩集——忽然間恍然大悟!
有這種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