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導演培養上的商業化思維,《秋天的童話》也是一部劇情並不太複雜,而且罕少有什麼隱喻之類的相對簡單的電影,而且因為李謙本人就是編劇加男主角,鹿靈犀生怕他有不滿意,會發話奪自己的權,所以拍的比較小心翼翼,基本上沒有在劇本之外進行過多的發揮。
這樣一來,就使得整部電影在拍攝期積累的素材,並不算過分的多——回來之後前後一盤點,去掉那些擺明了是已經作廢了的鏡頭和膠片,事實上整部電影可供剪輯和選擇的素材,加在一起才只有七百多分鐘。
這在任何國家的電影圈子裡,都是中等偏少的一個素材量了。
而在明湖文化,這卻是一份再正常不過的資料——唯獨例外的,大概就是金漢了,這傢伙拍《龍門客棧》期間,比原計劃超支了近千萬,其中絕大多數的錢,都是花在了膠片上。所以最終殺青了,一百分鐘的電影,他手裡積累了高達兩千一百多分鐘的素材。
素材積累的多,導演的選擇就多,理論上來說,可選擇的東西更多,更容易讓導演在做後期剪輯的時候,剪輯出一個更符合自己想法的版本來。
但道理反過來講也成立,可供選擇的素材太多了,卻不是每個導演都能輕鬆駕馭,輕鬆地從中把最符合自己心意的鏡頭都選出來的。
而素材少,剪輯起來反而更加省力——目標精準!
就這樣,鹿靈犀一頭扎進了剪輯室。
其實《秋天的童話》距離上映還早,鹿靈犀完全可以優哉遊哉地慢慢去做這項工作,但一個剛剛執導完了自己第一部電影作品的人心裡,那種迫切地想要看到自己的作品完全成型的感覺,卻是外人所無法理解的——可能對於公司的幾個剪輯師,比如大擎劉擎他們來說,每天都憋在剪輯室裡,去協助導演處理一份又一份的膠片,時間長了,是會挺無聊挺枯燥的,但對於鹿靈犀來說,哪怕只是看著自己那堆成一堆的八百多分鐘的素材,都覺得心裡美得冒泡,拿過那一段膠片來,都能對當時拍攝時的情形歷歷在目、如數家珍。
這樣的工作,再苦再累都會覺得很爽、很有成就感。
只是,當剪輯真的開始,當八百多分鐘的素材被很輕易的用十幾天的時間就迅速刪減到不到兩百五十分鐘,並且已經把整個故事初步組成的時候,一個導演最痛苦的階段,就開始到來了——接下來的每一次刪減鏡頭,對導演來說,都是一次痛苦和糾結的過程。
這種過程之痛苦,甚至能把無數的雄心勃勃信誓旦旦且無比自信的導演給熬瘋——相比之下,鹿靈犀此前經歷過的電視劇的剪輯和後期處理,簡直就是小兒科了。跟這個痛苦的過程,那是根本就不夠資格相提並論的。
而就在這個過程裡,鹿靈犀滿腦子就是自己的膠片和自己的這個故事,對於身邊發生的一切,都進入了一種恍恍惚惚的狀態——據說很多導演在做後期剪輯的時候,都會進入這種神乎其神的狀態。
當一個人處在這種狀態的時候,他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是壓根兒就不往心裡去的,甚至剛才剛剛見了誰,說了句什麼話,也是轉臉兒就忘。
而就在這期間,事實上明湖文化發生了很多重要的事情,而且很多重要的誠,現如今作為明湖文化導演群體中重要的一員,且接下來是重點力推物件的鹿靈犀,都參與進去了。但事後回想,她幾乎毫無印象。
2005年1月初,《秋天的童話》殺青,開始進入後期製作。
三天後,針對已經透過了前面兩輪排查和麵試的剩餘二十六名導演,明湖文化在連續三天的時間內,由李謙親自主持面試,經過一輪輪的談話、交流,最終,明湖文化從這二十六個有意加入公司的新銳導演中,選擇了七個人進來,同意與其簽署為其三年的正式工作合約。當然,不是導演合約。
他們在加入明湖文化之後,會從副導演之類的職務做起,經過進一步的考察,如果發現能力足夠,才會放權給他們擔任電視劇的導演。至於電影導演,那當然就在更後頭了,三五年內,是想也不要想的。
而剩下的十九人,明湖文化也提供了一份薪資相對略低、待遇和起步也略低的工作合約,去留兩便。
最終,這十九人中都有十七個人選擇了加入明湖文化,暫時加入到明湖文化的幕後工作人員大軍之中去,等待屬於自己的機會。
而這份簽約儀式,李謙顯得很看重,特意把公司目前比較有成績的一波導演,都給召集了過來,鹿靈犀當然也去了。
1月14日,《阿凡達》的最終帶妝試鏡開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