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新事物、新科技,要想從實驗室走向公眾,成為所有人樂於接受和使用的東西,必有其前提:新事物本身已經發展的比較完備,新事物已經有了代表性的作品或事件,新事物的確帶給了人們嶄新的且更好的體驗。
在李謙曾經經歷過的那個時空,《侏羅紀公園》出現之前,特效就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東西,但是隻有當大恐龍出現在大銀幕上,並且在全球拿下了驚人的票房之後,特效電影,才開始成為好萊塢商業電影的主流。
同樣的道理,在《阿凡達》出現之前,3D早已不是什麼新鮮的東西,尤其是對於好萊塢的業界內部來說,這項技術是很早就已經開始出現了,只不過它一直都處在屢屢賠錢的階段,因為這項技術,哪怕是在很多專業人士眼裡,也被貼上了“實驗”性質的標籤。
這個時空也是如此。
其實對於那些對各種電影資訊有所留意的資深影迷來說,3D這個概念,早已是一點都不新鮮了,個別資深影迷甚至可以說出很多部實驗性質的3D電影,但對整個人類社會來說,此前那些尚未成熟的技術和產品,卻只是少部分電影人和觀眾的實驗性質的玩意兒罷了。
絕大部分人,並不知道什麼是3D,也沒看過3D的電影。
很簡單,技術還不完備,作品無法帶給人們震撼級的體驗,那當然,這種技術也就沒有可能出現一個標誌性的代表作品。
但現在,《阿凡達》在做好了自己作為一部電影本身應該做好的一切,做好了特效,做好了設定,做好了故事等等之後,又攜帶著已經徹底成熟的3D和3D-IMAX技術而來,一下子就給當下的電影觀眾們,帶來了極為震撼的觀影體驗——而且,因為電影的導演是有了《駭客帝國》在前的李謙,這部電影絕對不會缺少觀眾,也絕對不會缺少願意去嘗3D這道鮮的人。
於是,《阿凡達》火了。
3D火了!
秦渭就是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它忽然火起來的。
我們假定一個推導——如果這個世界上不曾出現過李謙。
那麼,這個世界會是怎樣的?
大的推演且不說,單純只說中國電影這個圈子,秦渭作為當今國內電影唯一被公認的大師級人物,他幾乎是中國電影天然的代表,事實上,在李謙還沒有開始拍電影的那些年,好萊塢電影一撥又一撥的往國內市場上湧入,以秦渭、杜維運、趙美成等為首的中國電影人,儘管很不適應這種忽然的大變革,一時半會兒也不太明白商業電影到底該怎麼拍,但他們仍然竭盡全力的去迎戰了。
如果這個時空沒有了李謙,我們不難想象,在面對好萊塢先進的電影科技、電影理念和電影產品的劇烈衝擊之下,整個國產電影的陣痛期,相比當下,可能會延長很多,說不定中國的電影市場也會一度失守,連整個市場一半的票房份額都拿不到,而秦渭等中國最傑出的這些電影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國內的電影市場淪為好萊塢大片們輪番撈錢的戰場,自己卻只能屢戰屢敗,又屢敗屢戰。
但最終,他們仍會成為中國電影的代表人物。
秦渭或許會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會在一部部華麗的國產大片從成功走向失敗的過程中,逐漸領悟到一些什麼,從而做出應激改變,真正的成為足以與好萊塢大片們對壘的國產電影旗手,當然,也或許,他會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之後,徹底沉寂下來,或乾脆金盆洗手不拍了,或轉頭繼續去搗鼓他的那些文藝電影。
但即便是那樣,秦渭也仍然是中國電影導演中的藝術大師。
但是,沒有,沒有這樣一個假設。
李謙來了。
他從一個歌壇的幕後製作人和詞曲作者,到因為廖遼和周嫫兩大天后的忽然撕逼而一下子爆紅,到成為前臺的歌手,到組織了四大美人樂隊紅遍亞洲,再到從電視劇開始起家建立明湖文化的影視部,一直到《我的野蠻女友》成功的在中國電影市場上站穩了腳跟。
他就這麼一步步的走進了中國電影的發展史。
論名氣、影響力和號召力,哪怕僅僅只是作為導演的李謙,也早已不是秦渭能夠相提並論,論資歷,《紅高粱》拿下了柏林電影節的大滿貫之後,李謙也已經至少夠資格與秦渭比肩而立,而論票房——其它都不必說,一部《駭客帝國》,就已經使李謙成為當下全球範圍內最成功的頂級大導演。
而財富,或權力——顯然,不要說秦渭,哪怕是秦渭的老闆胡斐,跟手握明湖文化——哥倫比亞這個龐大的影視娛樂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