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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妖與瘋

順天京劇院。

今天的戲是《武家坡》。

順天京劇院的第一劇場,沒有所謂的包間、雅座,有的盡是如正常劇場一模一樣的聯排座椅,不過座椅倒是很舒服。

戲是早就聽熟了的,不過唱得人不同,情韻也就另是一番滋味。

今天週三,所以按照慣例,順天京劇院的幾場挑大樑的戲,都是國家京劇院下來的角兒跟順天京劇院這邊搭戲——當然,據王懷宇和曹霑說,順天京劇院和國家京劇院之間,向來都是難分高下的,並不是說國家京劇院級別更高一等就有更好的演員了。

因為唱京戲的和別的不一樣,這是一個極度講究傳承有序的行當,而近幾十年來,京戲的頭牌名角兒,反倒是集中在順天京劇院更多,他們的弟子和傳承,當然就是順天京劇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只是這些年來,國家京劇院不斷挖人,這才把場面慢慢撐起來了。

今天的這出戏,唱老生的據說是順天京劇院近些年崛起的名角之一,而唱青衣的,也就是飾演王寶釧的,則是國家京劇院過來串戲的。進來之前看牌子,很漂亮很大氣的一個女演員,好像是叫程素瓶。

按說這樣的搭配,老生那邊肯定應該戲更好,事實上,他的戲也的確是很好,一腔一韻,絲絲入扣,嗓子勻稱、紮實,起高腔渾不費力、飄飄忽忽就上去了。但《武家坡》最著名的那一段西皮流水“那蘇龍魏虎為媒證”,女聲鏗鏘,竟是絲毫不落下風,倒是讓人不得不讚。

一板落下,座無虛席的第一劇場內轟天彩起。

曹霑一臉的享受,扭頭跟李謙說:“這個。要不了三年,一準兒大紅!”

李謙點頭笑笑。但旋即,他扭頭也湊過去。說:“我突然想學學京戲,你有熟悉的路子不?”

曹霑聽得愣了一下。扭頭審視李謙片刻,“學京戲?”

李謙點頭,笑著湊過去,說:“其實早就想學了,不過一直哪有那麼空閒的時間啊,反倒是現在,我覺得什麼事兒都差不多落穩了,正好我一時半刻又沒法回學校。就想抽時間學學,你人面熟,幫我介紹個老師啊?”

曹霑微愣地點點頭,旋即卻伸手一指坐在他那邊的王懷宇,道:“我人面再熟,在這上頭,都不如老王,待會兒散了戲,你問他,他有好路子。”

於是李謙就不再說話。坐正了繼續聽戲。

倒是旁邊的王靖露有點好奇,就扭頭小聲問了兩句,李謙把自己想學京戲的事兒跟她一說。王靖露也有點吃驚,最終話題傳到褚冰冰耳朵裡,她搖搖頭,一副詭異的表情,跟王靖露咬耳朵,“他們這幫人,可真行!真能折騰!”

王靖露笑笑。

…………

等到散了戲,大家往外走的工夫,曹霑就把李謙想學戲的事兒跟王懷宇一說。王懷宇也是有些驚訝,不過旋即他卻笑了起來。跟李謙他們道:“這個有我在,你倒不用害怕找不著路子。我在音樂學院上學那會兒。我的一個老師,家裡正好就是這行裡的人。”

說到這裡,他還得意地笑笑,罕見的一臉驕傲模樣,道:“說起來我還真是不得不吹吹牛,我的師公,正是咱們京戲裡老生戲最著名的程派的嫡系傳人!不過,他老人家最近幾年好像不收學生了,這樣,我幫你問問。”

李謙對戲接觸的畢竟有限,程派老生他倒是知道,畢竟太出名了,但程派老生的嫡系傳人是誰,他就不清楚了。

不過這時候,曹霑倒是主動解釋了一句,“老王說的,是程雲山老先生。”

李謙立刻恍然大悟。

沒機會聽過他的舞臺,但磁帶還是聽過的。

不過李謙想了想,都出了戲院大門了,又道:“程老先生應該是京戲界泰斗級別的大師了吧?這個太高了!我只是想學幾段戲,又不準備職業做這個,你還是給我介紹個大差不離的,這麼高的門檻,先不說人家收不收,就算收,我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法兒,也不像話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要不,你認識老先生的弟子不?給介紹介紹他的弟子就足夠了!”

曹霑聞言冷笑,“你小子想的倒美!敢情你還以為老王能給你介紹老爺子親自教你呀!跟你說,人家老爺子的幾個大弟子,現在都已經是頭牌了!你讓老爺子過來教你這麼個半路出家的野和尚?想都別想!”

王懷宇呵呵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