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謙陪著王靖露去參加表演系的考試。
照例的又是排隊,等著領准考證,領到准考證之後繼續等。只不過這一次,兩人在等著開考的時間裡,跑去看了攝影系貼出來的考試結果。
在那列印出來的幾張紙上,李謙順利地找到了自己的准考證號和名字。
周圍是不少眉眼低垂、滿臉失望的考生。
但他們也不至於太過灰心,因為藝考季剛開始,他們隨後還會去參加很多此類藝術院校的招生考試——每年從四月份開始,會有很多人就這樣一家學校一家學校的跑著考過去,直到被某一家錄取為止。甚至有很多人會今年考不上明年再來!
王靖露高興得眉開眼笑,那模樣兒,就跟她自己也過關了似的。
而接下來,就換了李謙送她進考場。
神奇的是,王靖露出來之後說,表演系的考題居然跟攝影系一模一樣。
然後,就跟當初在樓頂上對答案一樣,倆人巴拉巴拉地分析著王靖露的答案到底能不能過關——事實證明,他們多慮了,當第二天的結果出來,王靖露也順利的進入了下一輪。
上午是王靖露考,下午就又輪到了李謙。
只不過這一次,攝影系這邊參加考試的只剩下了大概兩百人左右。
然後,在電影學院最大的那間拉片室裡,兩百號人亂七八糟地坐下,看電影,寫影評。
…………
四月二十三號。順天電影學院。
隨著考試人數的急劇減少,考試進度在十九號和二十號這兩天突然加快,等到二十一號的大榜貼出來,不管你報考的是哪個專業,入圍的基本上就只剩下一百個人左右了。
加在一起。那張大榜上也就出現了七八百人而已。
李謙和王靖露全都無驚無險地上榜。
接下來的面試,進度會再次慢下來,因為雖說電影學院把所有考生按照報考專業的不同分成了三類來組織考試,但據說每個考生都有五到十分鐘的時間,所以,可想而知。想快都快不起來。
李謙的攝影系,分在第一類進行面試。
而王靖露的導演系,則分在第三類進行面試。
這一次,他們誰都不能陪誰了,只能各自分開去排隊。
站在候考的人群中。李謙無心去關注周圍人都在聊什麼,他只是默默地回想著這兩天抽空完成的錄音,並推算著自己接下來的行程安排——事實上,雖然王靖露從一開始就要求他同時在華夏戲劇學院那邊報名,但他想了想之後,還是拒絕了。並不是不想加這道雙保險,只是因為戲劇學院那邊並不設單獨的攝影系,而李謙又實在是對導演系興趣沒那麼大。
當然。對於王靖露在戲劇學院連過兩關,也順利地殺入了最終的面試,李謙還是很為她感到高興的——她和李謙不同。雙保險對她來說只有好處沒壞處。
…………
李謙的准考證號比較靠前,所以,下午三點多就輪到了他。
大號的練功房裡空空蕩蕩,只在靠鏡子的那一面一溜兒排開幾張長桌,桌子後面坐著姿態各異的一排考官。
三男二女,一共五個人。
年齡大的。看著得六十多歲了,年齡最小的。估摸也就三十出頭。
像這樣的大房間,又如此空曠。本來就容易下意識地產生緊張感,更何況這還是面試,更何況考生走進去面朝考官一站,正對面就是那面大鏡子,自己的一舉一動自己都能看見!
對於本就有些緊張的考生來說,這是一個絕對會讓人越看越緊張的考試環境。
李謙揹著廖遼借給他的一把民謠吉他走進去,面朝考官們躬身說了聲“老師好”,然後就面無表情地站好。
坐在最邊上那位最年輕的考官拿起桌子上李謙的准考證,問:“李謙?濟南府人?”
李謙點點頭,回答:“是。”
然後,他從考生袋裡抽出三張照片,自己也不看,就衝著旁邊遞過去。
三張照片,在剩下四個人的手裡傳了一遍,最後又回到了年輕考官的手裡。
李謙注意到,坐在南邊第二個的那位女考官,看得最認真。
年輕考官接過照片後,每張都瞄上兩眼,然後又遞過去,到最後,那幾張照片果然不出所料地落回了那位女考官手裡。
她又逐張端詳一遍,笑眯眯地抬頭,看著李謙,說:“我們面試這一關,是允許才藝展示的,你是準備彈吉他?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