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十二月二十三日。
地點是西北,shanxi省,延.安府安.塞縣。
在元旦跨年歌會正在進行第一次的緊張彩排的時候,就在這個落後的,甚至可以說是貧瘠的小縣城的一家小旅館裡,廖遼身上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卻還是要把自己捂進被窩裡,這才能讓自己勉強不被凍僵。
窗戶外,空曠的高原上比空曠更空曠的風在肆無忌憚地呼嘯而過。
房間裡燒煤的小火爐帶來了絲絲的溫暖,但相比外面席捲而來的寒流,那一點點熱度也只能說是聊勝於無而已。
原以為東北已經夠冷了,身為一個東北長大的孩子,廖遼覺得自己怎麼可能會怕冷?但真的來到這裡,她才發現,原來ing那邊的那點所謂的冷,因為有了屋裡熱炕的加持,所以在大西北的這席天幕地而來的寒冷麵前,根本就不夠看!
可即便如此,即便廖遼冷得只能裹著被子、半靠在床頭上,手中的筆卻仍是片刻也不曾停下,只是不停地在手中的筆記本上寫寫劃劃,甚至不時會嗤啦一聲撕下一張來揉成一團丟掉,然後繼續寫。
沒錯,她在寫歌。
九月中旬回到順天府之後,只短暫的休息了幾天時間,她就重新投入了緊張的工作中,答應公司要出的銷量紀念版要錄一首新歌出來,幾首大熱歌曲的mv要拍出來,公司已經答應下來的幾家雜誌的封面要拍出來,該做的採訪和宣傳也還是多少要去做幾家,答應了要上的節目多少也得上兩家。再然後,還有廣告代言、各種活動……
專輯銷量保持的不錯,是屬於可以持續賣下去的那種,多了不好說,三白金已經可以確定問題不大了。而且,公司幫她接的廣告的代言費也價格不低,她今年的收入肯定會相當好了,但是,她卻感覺自己每天都忙得毫無意義……
好在,進入十一月之後。該忙的事情基本告一段落,在黃文娟的安排下,她終於沒有了任何通告,可以專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於是,她先是在順天府的家裡休息了幾天。然後在公司的安排下搬到了新房子裡,再然後就真的清靜了下來。
可是,在家裡憋了十幾天之後,她卻發現自己遲遲都找不到創作新歌的思路,於是她乾脆獨自一人回老家去住了半個月。就是……哎呀哎呀,反正很煩人,老爸居然說讓自己給他那個酒樓做個代言,老媽則是無比關注自己現在那麼出名了還好找男朋友不。
而老妹……好吧。她讓廖遼站好了,拿個照相機給她拍照,照了一卷膠捲。然後這死丫頭不聲不響地拿著膠捲去洗印了幾套照片,美其名曰“廖遼寫真照片限量版”,拿到她們學校500塊一套給賣了,掙了好幾千塊錢!嗯,事情洩露之後,不但錢被老媽全部沒收。她還被揍了個半死!
至於老弟……那個還掛著鼻涕泡的臭小子終於知道了,原來找姐姐要零花錢比找老媽要要容易到手多了……哼!
住到第十二天。廖遼終於受不了老媽的囉嗦,撒丫子跑路。回了順天府。
可是順天府車來車往、人流如梭,卻並不是寫歌的好地方。於是,在應朋友之邀到幾家著名的酒吧做了幾場表演之後,她再次離開了那裡。
這一次,她的目標是大西北。
秦嶺的秀美,羊肉泡饃的油膩,秦腔的高亢壯烈,大西北那一望無際的山坡,以及……沒錯,安塞腰鼓的激昂澎湃!
她一個人,拿了一個很簡單的旅行包,一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雖漫無目的卻饒有興致地把shanxi轉了一遍、看了一遍,最終在安.塞這個小縣城裡停了下來。
這裡很窮,很落後,雖然大街小巷也有音像店、大喇叭在放著《我熱戀的故鄉》,但沒有人認識她廖遼是誰,或者說,大家根本就沒什麼心思去認識一個歌星。
於是,廖遼找了個小旅館住下,在這裡一住就是十幾天。
這裡的風土人情,這裡的窯洞,這裡的酸曲兒,都讓她歡喜不已。
然後,前幾天黃文娟來了電話,她知道,時間差不多快到了,自己該去松江參加跨年歌會的彩排了。但是……偏偏就在臨走之前這兩天,不只是被什麼刺激到了,還是積攢夠了,總之,靈感突然就刷刷地來了。
於是,最近兩天,她除了吃飯之外,幾乎是足不出戶,每天就是悶在屋裡寫啊寫、哼啊哼,隨身帶著的大筆記本,連寫帶撕,已經用了一大半!
“我也想做大俠!”
這個話,她可不是說說就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