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有的三名聽眾,全部痴呆中。
只唱了一遍,李謙就停下了,看著廖遼,問:“大概就是這麼個感覺吧,還行嗎?”
三個人齊齊的驀然回神,但眼神依然痴呆中。
廖遼略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這首歌……很好,很有感覺,也很適合我來唱。”
齊潔和黃文娟似乎是被設定了同步程式,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先看看廖遼,然後就又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李謙。
在齊潔來說,三年的女子學院讀下來,她跟廖遼幾乎無話不談,自然深知廖遼的個性:如果說對任何事情廖遼都可以很豪爽、很大氣,同時也很渾不在意的話,那麼對待音樂,她就實在是高傲到了極點、不近人情到了極點,同時,也自負到了極點。
但是現在,李謙隨便拿出一首歌,立刻就讓她也聽傻了,讓她在第一時間認可了。
面對李謙那種平靜之極的臉,齊潔突然覺得自己竟是找不到任何詞彙來形容此時的感受。
深藏不露?
一鳴驚人?
還是……別的什麼詞?
想不到,完全想不到。
事實上,在短短的一天……也或者說,是在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李謙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整理並拔高著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齊潔甚至覺得,自己都已經快要對此麻木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在這個時候,他居然是一臉的平靜!
好像他並不知道自己剛才那隨手撕下幾張紙的動作是多麼的令人震驚,他也並不知道自己剛才撥絃輕唱的動作是多麼的動人心魄……
他平靜的就像是做了一件完全微不足道的事情。
就好像他按時做完了一張試卷,然後交卷離場,就好像是他在課堂上站起來回答了一個很普通的問題,然後回身坐下,就好像是他開啟了鎖,把單車推出車棚,單腿跨上去拿腳尖輕鬆地拉了半圈腳蹬,然後蹬車出發……
他沒有絲毫的得意,沒有絲毫的顯擺,甚至都沒有一點“我做了這件事”的感覺!
平靜的……讓人胸悶。
所以,完全不由自主地,齊潔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喘了一口大氣。
她扭頭看看黃文娟……好吧,雖然她也是一臉震驚的模樣,顯然是被李謙這副輕鬆到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給鎮住了,但是,人家小姑娘充其量也就是覺得不可思議而已,神態可比自己要輕鬆自如多了。
這個時候,李謙見廖遼認可了,就點點頭,又問:“第二首是什麼?”
廖遼的動作依然很僵硬,且略帶慌亂。
她翻到第二頁,說:“叫《執著》。”
李謙“哦”了一聲,馬上又抱好了吉他,開始自彈自唱:“每個夜晚來臨的時候,孤獨總在左右,每個黃昏心跳的燈火,是我無限的溫柔……”
霎時間,三個聽眾再次進入痴呆狀態。
三個人,三雙眼睛,只是緊緊地盯著李謙。
有人盯著他的雙手,有人盯著他的嘴巴,還有人……盯著他的眼睛。
又是隻唱了一遍,李謙停下,說:“這首歌的話,會有一點慢搖的感覺,但很輕,重點是那種blus藍調的味道,當然,主題還是流行歌。我覺得呢,這首歌也會比較適合你的聲音來唱,我覺得你唱的話,應該是尤其能唱出的那種與人群疏離的感覺,還有那種……怎麼說,百轉千回卻又始終不肯放棄、始終積極向上的勁頭兒。”
說到這裡,他見廖遼點了點頭,就問:“這個……你還喜歡?”
這回廖遼是真的傻了。
下意識地,她又咽了一口唾沫,僵硬地點點頭,“喜歡,太喜歡了。”
李謙很平靜地笑笑。
這一次,沒等他問,廖遼及時地反應過來了,不過還沒等她把第三頁歌曲的名字說出口,李謙卻已經開口道:“還剩下的那兩首,《我熱戀的故鄉》是一首民謠風,呃,我覺得最近這幾年民謠一直都挺火的,就試著寫了一首,只不過歌詞什麼的,可能跟其它那些民歌、民謠有點不太一樣。至於那首《未了情》,則是一首偏古典、偏中國風的作品,是我的一種嘗試,我甚至還在裡面加了一點京劇的東西……呃,你喜歡聽京劇嗎?”
“啊?”廖遼回神,“哦,我喜歡聽二人轉。”
李謙笑笑,說:“總之,我覺得這幾首歌應該是都挺適合你的,前兩首就是我剛才唱的那樣,剩下兩首我就不唱了,你可以回去自己看一看、試著唱一唱,如果覺得不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