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大約是李紈自知本性,羞於見人,不曾與雪雁邢岫煙等人有所來往,她既如此,雪雁自然不能登門,以免給人耀武揚威的印象,沒想到賈蘭隨軍剿匪中竟被剿匪飛箭射死,可憐了家中的寡母寡妻,哭得不能自已。
雪雁同邢岫煙換了素服過去,只見李紈從賈蘭之妻渾身縞素,憔悴不堪,一旁奶孃抱著尚在襁褓中的兒子,雪雁嘴唇蠕動了一下,不管什麼言語都無法安慰,唯有嘆息。
李紈淚流滿面,聲音嘶啞,道:“自打蘭兒做官,便說要替我掙下誥命,今年才請封了的七品敕命,鳳冠霞帔在身,哪裡想到蘭兒竟先我而去,只剩下我們娘兒們三個。都說積陰德,積陰德,想是我的陰德不夠,才讓我中年喪子,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寧可蘭兒在家庸庸碌碌,也不願意白髮人送黑髮人,只可惜如今已經是後悔莫及了。”
邢岫煙安慰道:“嫂子節哀順變罷,這世事無常,誰能說得?若能知道後事,也就沒有後悔一說了。好歹蘭哥兒還留了個哥兒,等著嫂子撫養呢。”
看到孫子的臉龐,李紈登時放聲大哭。
雪雁知道自己現在風光,一直閉嘴不說話,免得他們更加傷心,當初她只道賈蘭做官,李紈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再沒料到賈蘭竟然會死。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一將功成萬骨枯,從軍者眾,死的又何嘗賈蘭一人。
賈蘭死後,除了李紈,其妻也恩賞為七品敕命,婆媳二人帶著孫子送賈蘭的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