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你佐佐木警官……”
“開什麼玩笑。”
“是啊。要不就是增井方面主動……也不可能啊。”
這次輪到禮子神秘地笑了:“是我們署的什麼人洩露出去的。有人為那位可愛的藤野檢察官提供炮彈,將增井事件和盤托出了。”
“是名古屋那個老傢伙嗎?”
禮子將一根手指豎在嘴唇前:“這是我借他的一個大人情,要保密,有朝一日我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增井事件就這麼私了了,說不定那老傢伙心裡也窩著火呢。”
“要是這樣,我就給他個優惠利息好了。”
“明白了。”莊田警官也神秘一笑,“好吧,我來談談我的調虎離山之計。”
?
有什麼東西甦醒了,正在蠢蠢欲動。而這應該也在涼子的預料之外,所以她會作出那樣的言行。
然而,藤野剛又能為此做些什麼呢?即使女兒剛才明確表示不需要父親插手,可無論如何,自己總是她的父親啊。
涼子難道不能稍稍體諒一下父母的心情嗎?我並不想橫加干預,只是擔心罷了。
就在藤野剛獨自焦躁不安的時候,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要不要去接觸一下神原和彥的父母呢?
此次校內審判直接參與者雙方的家長,到目前為止幾乎沒有任何接觸,只各自保持距離照看自己的孩子。在初三暑假這個重要的時期,參加這個奇特的課外活動到底是否值得?對這個問題,每一名參與者都和各自的家長商議過,並作出了決定。絕大部分相關人員的家長都熱心地前來旁聽,藤野剛自己就是其中之一。那麼,神原和彥的家長又抱著怎樣的態度呢?
大家住得近,查一下電話簿就能知道住址。於是,藤野剛返身回家,開啟大門走進起居室,就看到兩手抱著衣物的妻子從裡頭出來,一臉驚訝。
“忘帶東西了嗎?”
藤野剛沒有回答,一聲不吭地從電話桌下取出電話簿。
“瞎翻什麼呢?”
“你知道神原的住址嗎?聽涼子說起過嗎?”
“你不去上班了?”
藤野剛翻開電話簿。
邦子嘆了口氣,把洗過的衣物放在餐桌上,將身子靠了上去。
“別這樣。”
“怎麼樣?”
“手足無措成這樣,可不像你一貫的作風。”
藤野剛停下手上的動作,揚起臉看著自己的妻子。
“你就沒一點父母心嗎?你沒看到涼子的模樣很反常嗎?”不知不覺間,藤野剛的語調變得嚴厲起來。
“正常也好,反常也罷,除了默默在一旁看著,還能怎麼樣?大家不都是這樣的嗎?”邦子反擊道。
“涼子她沒去學校。他們聚在野田家,在和辯護方商議。”藤野剛說起之前的見聞,“還拉了個不明來路的私家偵探。”
“那是因為有這個必要,不是嗎?有必要,才需要商議。無論和誰在一起,反正是在野田家,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你怎麼一點也不上心呢?”
“別這麼說話好不好?我今天忙著呢,沒工夫跟你吵架。”
為了發洩胸中的悶氣,藤野剛故意用力合上電話簿,發出很大的動靜。
“其實我也在關心。”邦子兩手插入圍裙口袋,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可是,我決定不多嘴,因為我相信涼子。”
“你以為我不相信嗎?我也相信啊。”
邦子沒吭聲。藤野剛也不說話了。屋子裡只有洗衣機在轟鳴。
“神原的樣子也很古怪。”
藤野剛不由得對自己生起氣來:我為什麼要用這種自我辯解的口吻說話呢?
“我也有點擔心那孩子。他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如此投入地參與校內審判呢?我一點也不明白。”
不,不對,並不是完全不明白。正是由於隔著迷霧隱約地看到了原因,自己才為他擔心。這與自己對涼子的擔心完全不同。
“我跟他交談時,曾經明確地問過他,他為什麼要當大出的辯護人。他回答說――”
「因為我有責任。」
“這算什麼?他以前和柏木是朋友,卻和大出素昧平生。他會有怎樣的責任呢?”
越說疑心越重。藤野剛甚至覺得自己是否應該更早、更深入地考慮這個問題?自己以那種方式幫助辯護方,到底對不對?
“沒想到,你是個事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