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揪住了她海妖一般彎曲蔓延的長髮,湊近她的臉,無畏無懼地瞪視著她那雙爍爍發亮的大眼睛,惡狠狠道:“你不是要吃我嗎?現在我就在你面前,你此時不吃,難道還等著我把自己開膛破肚洗剝乾淨上灶蒸熟?”
嘔……這話說出來,。連我自己也覺得噁心。
“你……你誤會了……”她艱難地搖著頭,似乎想解釋什麼。被我一巴掌扇得腦袋一歪。
“啪、啪、啪!”身後驀然傳來幾下擊掌的聲音,我回過頭,就見餘老太領著二寶站在窗子邊上,嘴角噙著一抹滿意的笑——當然,樂平也跟在他們的身後。
“唐家丫頭。你可別當真扼死了我的小花妖啊,得了得了,知道你能耐了,趕緊鬆手!”她笑嘻嘻的。彷彿對現下發生的一幕瞭然於胸,臉上不見一絲驚詫。
她……她的小花妖?這是什麼情況?聽她的口吻,倒像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不。確切的說,應該是現在所發生的一切,皆始於她的陰謀詭計!
我突然產生了一種濃厚的“被擺了一道”的感覺,這到底是唱得哪一齣哇?
“我叫你鬆開,你沒聽到嗎?”餘老太略略提高了一點音量。“雖是跌跌撞撞被騙得找不著北,不過恭喜你,好歹算是過關了。”
“過關?”我傻呆呆地接了一句。
被我壓在掌下的小女妖這時使出吃奶的力氣照著我的胳膊捶了一拳,恨恨地道:“你耳朵聾了,再不鬆開。倘若把我掐出個三長兩短,真要你償命的,!”
我不解其意。緩緩鬆開了手,就在這時突然發現,左腕上那顆金珠周圍所籠罩的光芒,倏地熄滅了。
那小女妖一得自由,立即躍起身來,用力拍了拍自己沾滿塵土的衣裳,嘴裡嘟嘟囔囔地道:“死老太太,我可被你害苦了!要早知道這女人是個瘋子,我才不來跟你玩兒呢,簡直是以命相搏!”
旁邊的二寶跳著腳拍起了手,樂不可支地大嚷道:“哈哈,我都說了胖姐姐不好對付,你又不信,比我還笨!”就連站在他身後的樂平,也憋不住臉上的笑意,偷偷轉開頭去。
很好,敢情他們一個個兒的心裡都門兒清,只獨獨瞞著我一人?現在我完全可以確定,自己確實是被這幾個傢伙給耍了。
衝著墨色的天空翻了個白眼,我清了清喉嚨,聲色俱厲地道:“笑笑笑,笑你妹啊!誰他媽能給我解釋一下,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要是有人敢告訴我這個穿紅衣服賣弄風情的死妖精是個死跑龍套的,我就跟你們拼了!閒著沒事捉弄我,很有趣嗎?”
趁著我說話的功夫,那小女妖將擋在視窗的紅霧盡數化去,一翻身,靈巧地跳進屋內,跑到餘老太身邊,嬌滴滴地一疊聲道:“奶奶,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啊,您瞧瞧,她把我的脖子掐出好幾條手指印,還有胳膊,還有腿,嗚嗚嗚……她還打了我一巴掌!您瞧哇!”
餘老太淡淡一笑:“真是奇了,我一個瞎子,你指望我能瞧見什麼?”說著,衝我的方向招了招手,“丫頭,山裡蚊蟲多,別盡著站在外邊兒了,趕緊回屋來!”
我陰著一張臉從窗外爬了進來,徑直走到她面前,冷聲道:“聽這小女妖的聲口,她是你的人?臭老太太,你日子過得無聊拿我尋開心是吧?還有你,別看其他人,我說的就是你樂平!你既然跑去向餘奶奶求助,就該一早從她那裡得知這不過是個玩笑,為什麼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就是不願回來通知我一聲兒?”
“你們瞧瞧,這才是真正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其他書友正在看:!”餘老太笑呵呵地轉頭對眾人指著我道,“雙喜丫頭,你也別尋樂平那小子的晦氣,他的確是著急忙慌地跑來求我幫忙來著,只不過被我強留下了。從昨晚到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試煉。”
“試煉?”我彷彿開始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點了點頭:“我早就說過,你要護著樂平躲過冥界的追殺,單單想靠其他人的幫忙,是無法成事的。我自然願意幫助你,可如今我年事已高,眼看著沒兩年活頭,這雙眼睛又只是個擺設,莫非還能保護你一生一世?很多時候,你必須得學會靠自己,這或許殘忍,但卻是這世上萬年不變的生存法則。我贈與你的那顆金珠,不僅能令你耳聰目明,探聽到常人無法察覺的動靜,更能助你擁有常人無法匹敵的法力。只要你將它佩戴在身邊,雖不能保證處處化險為夷,但那些尋常的鬼差,你徒手對付三五個,卻也不是什麼難事。但紙上談兵,終究是不夠的。”
“所以,你就讓這個紅衣服的女人來試探我?”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