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狄仁傑對雍王賢的一番調查之後,雲初發現,溫柔說的很對。
這個世上什麼樣的人最希望自己發財呢?
毫無疑問是窮人。
而一個曾經富裕過後來又把錢敗光的曾經的富人,對於金錢的渴望會比窮人更加熾烈一千倍。
因為窮人一直是窮鬼,已經習慣了窮鬼的生活,堅持下去並不會感到有多難受。
曾經富裕,後來變窮的人,他品嚐過富裕帶來的好處,即便是現在只是稍微窮蹙一點,他還是覺得自己身處在地獄裡。
而最要命的就是雍王賢這種老覺得自己可以從那裡跌倒,就能從那裡爬起來的人。
這種人要是不利用一下,雲初都覺得對不起自己經歷過的苦難。
弄炸了流水牌子,雍王賢本人得到的懲罰就是李弘給的那一頓竹鞭,再就是來自皇帝的一頓申飭,再無其它。
不過,雍王府一系的官員可就倒大黴了,從王太傅到長史,再到左右洗馬,賓客,幾乎全部被李弘給罷官奪爵下了大獄,可以說,李弘這一次,將雍王府的人馬清理的非常乾淨。
原本每年春日的時候,往往是雍王賢最得意的高光時刻,這個時候,他會組織一場場規模盛大的春日詩會,號召除雲初以外的所有大唐詩人參與盛會,共同歌頌,謳歌大唐盛世。
在雍王府舉辦的詩會上,仕女如雲,士子如雨,高官顯宦絡繹不絕,浪子狂人更是可以大顯身手。
就連雲初在聽說了雍王府組辦的詩會規模與盛況,也是咂舌不已。
詩會上不但會選出所謂的謫仙人,自從這個名號被長安人送給雲初之後,人家詩會上的魁首就變成了‘詩仙”,屬於天庭正牌仙人,不像雲初是被天庭從天上踹下來的謫仙人。
最讓雲初羨慕的是,人家在選拔詩人之餘,還選十二月花魁,選出來的十二位花魁,還會與選出來的十二位‘詩仙’共度良宵,可謂是才子佳人相得益彰。
每年詩會一開,便是盛況空前,往往會讓整個長安跟著癲狂,十二位詩仙會在雍王賢的薦舉之下進入皇帝的眼眸,十二花魁在以後的一年時間中,獲得的纏頭足夠在朱雀大街兩邊購置一套幽靜的宅院。
去年的詩會上,王勃的一首《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一舉奪魁。
人人都說這首詩是繼雲宇初《別狄大》之後,長安出現的最好的送別詩。
只是雲宇初寫的《別狄大》高亢激昂,意志高遠,如同大將軍出塞,勝出一籌,而王子安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的感情纏綿,細緻,又比前者多一份情,前者如大鵬振翅,後者如黃鳥歸巢,堪稱各有千秋。
那一次,與王勃同寢者,乃是長安顏色最盛的牡丹花魁……據說此女天生內媚體如綿酥……
即便是雲初聽聞這個訊息也是扼腕不已,《送杜少府之任蜀州》這樣的詩,他也不是作不出來。
今年沒了……讓無數刻意來到長安參加詩會,想要暫露頭角的詩人們失望了,更讓過去一年中卯足力氣想要拿下十二花魁其一的美人們暗自神傷。
雲初也很遺憾,沒了詩會,讓長安少了很多賺錢的機會。
如果不是雍王賢視雲初如寇仇的話,其實他是挺想贊助這樣的活動的。
李賢不僅僅是今年沒錢,在可以觀望的十年之內,他都沒有錢,雖然他的封地每年都能有很多錢上來,可是呢,錢根本就到不了他手裡,他還有流水牌子這麼大的一個巨坑需要填補呢。
眼看著詩會日期就要過去了,雍王賢焦躁的如同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猛虎,隨時隨地都在發脾氣,砸東西,懲罰宦官與宮人。
眼看著一個宮人又被人拖出去抽鞭子了,剛剛從外邊轉悠回來的賀蘭敏之放下茶碗嘆息一聲道:“殿下如此焦躁不好。”
雍王賢怒道:“詩會乃是本王招攬天下良才最好的機會,如今困於區區錢財而不能成行,你說本王該不該發怒?”
賀蘭敏之道:“如果殿下如此需要錢財,在下這裡……”
雍王賢瞅了賀蘭敏之一眼道:“你要施捨本王嗎?”
賀蘭敏之苦笑道:“是敬獻給殿下的。”
雍王賢搖搖頭道:“若是被人知曉本王連區區一場詩會的錢都拿不出來,這般的詩會,不辦也罷!”
賀蘭敏之笑道:“既然殿下不願意接受臣下的敬獻,又不肯依仗身份豪奪,那麼,為今之計只有巧取一途了。”
雍王賢道:“如何巧取?”
賀蘭敏之從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