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兄弟來淨心庵不是為了美人,您跟這位公孫娘子原本在幹什麼,就請繼續,我們兄弟只是想借用一下淨心庵後宅一間房子,看看正在舉行的水陸道場。”
壯漢大笑道:“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青草青,對某家跟公孫來說,今晚的淨心庵,便是某家的戰場,處處都是,沒有空閒房間給你們。”
雲初打量一下這座佔地至少有五十畝的淨心庵,覺得裴行儉這個混賬就是在故意為難他,大象交配都用不了這麼大的地方。
而那個女子被裴行儉這般調侃,不但沒有半分羞澀之意,甚至故意往裴行儉的懷裡靠一下,似乎有些怨裴行儉跟這兩個毛頭小子說話太多,打攪了他們的好事。
雖然不明白這兩個人為何要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幹這事,耳聽的淨心庵後邊已經有雄渾的梵音響起,雲初多少有些不耐煩了,對他來說,什麼巨人美人,什麼裴行儉,都沒有他去觀禮娜哈的大日子重要。
袖子抖動一下,一條烏黑髮亮的牛皮長鞭就從袖子裡蜿蜒而出,落在地上緩緩地盤成一個圈。
狄仁傑見狀,立刻一個虎跳就跳到丈外,他覺得只要雲初能把壯漢纏住,他就能纏住那個美人。
“你真的不肯讓一間房子給我嗎”雲初的聲音從漆黑的崑崙奴面具後面傳出來有些冷。
裴行儉見雲初亮出來了鞭子,就呵呵笑道:“好,沒動刀劍,看樣子你沒有殺人的心思,那麼,某家也就不去取你的性命了。
雲初揮動一下手臂,長鞭如同一條出洞的黑蛇一般帶著破風聲直取裴行儉的咽喉。
裴行儉推開懷裡的美人,直起右臂,準備硬接鞭子,只要抓住了鞭子,他很有信心靠近雲初,在這個打攪了他性頭的小子肚子上擂上百八十拳。
眼看著鞭稍就要觸及他的胳膊,裴行儉收起誘敵攻擊的胳膊,單手變成爪,閃電般的向鞭子抓過去。
誰料想,雲初的鞭子在裴行儉拳變抓的時候,就閃電般的從他面前滑過,鞭稍帶著低低的音爆,轉向那個叫做公孫的光頭女人,女人也不是一般的廢物,竟然閃身避開,只可惜身體避開了,寬鬆的緇衣的一角卻被鞭子捕捉到了,雲初手腕一抖,鞭身就起了一絲波浪,將緇衣緊緊地纏繞在鞭稍上,只聽裂帛一聲,女子身上唯一可以蔽體的緇衣竟然被雲初用鞭子給撕裂了,一時間肉光緻緻。
在狄仁傑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女子驚叫一聲,抱著胸口就蹲在了地上。
裴行儉大怒,一個虎躍,就從門口撲向雲初,他寧可挨鞭子也要靠近雲初,將這個無恥小賊碎屍萬段。
雲初輕笑一聲,鞭子纏繞上淨心庵的門楣,再用力一扯,身子騰空而起,在牆壁上踩踏幾步之後,就跳上了淨心庵的大門,隨即就踩踏著屋脊向淨心庵的深處狂奔。
裴行儉怒火中燒,他的身子笨重,跳不上高牆,轉身就向淨心庵裡追索了過去。
狄仁傑見那個女子光溜溜的蹲在地上,抓著被雲初鞭子撕成碎片的幾片破布想要貼身上。
就很有禮貌的走過去,拱手道:“小娘子如果不嫌棄,小生這裡有長衫一件,可以蔽體。”
公孫抬頭看著狄仁傑羞憤交加怒斥道:“狗賊,滾開啊!”
狄仁傑解釋道:“在下並非狗賊,乃是一名太學生,事急從權,小娘子還是把衣服披上吧,小心受寒。”
“滾開,狗賊!”
“我都說了,小生乃是一名太學生,並非狗賊……”
雲初如同彈丸一般靈敏的在屋脊上亂竄,裴行儉如同一頭巨熊在院子狂追不捨。
只是片刻功夫,就失去了雲初的蹤影,還引得淨心庵裡的女尼雞飛狗跳的。
裴行儉站在淨心庵中庭怒吼道:“狗賊,給老子出來!”
雲初的聲音從屋頂上傳來:“我都說了,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只是借寶地一角,觀摩一下水陸大會,你這人怎麼就說不通呢”
話音剛落,一塊十幾斤重的大青磚就呼嘯著飛向了聲音的來源地,砸斷了飛簷,又落在房頂上,在那裡砸出一個洞,隨即,磚瓦紛紛下落。
而云初則消失的無影無蹤。
裴行儉乃是馬上悍將,一手連珠箭更是罕逢敵手,只可惜,今日除過佩刀他什麼都沒有帶。
找不到雲初,裴行儉又想起還在廟門口的公孫,急忙跑回去,只見公孫懷抱著一襲青衫正在哀哀地哭泣,而另一個無恥狗賊,早已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