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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龍章鳳質,才高常住十倍,百倍,卻在得了區區沛地,就驕傲自滿,與常住這等人物平起平坐,因此,為潞王殿下之友,常住深以為憾。”
李賢嘿嘿笑道:“這是常住沒有與我兄長打過交道,一旦跟我兄長打過交道之後,常住就會滿足於現狀。”
賀蘭敏之瞅瞅只顧著吃喝,一句話都不說的王勃,心中微微有些不滿,隨即笑道:“看來潞王殿下極為推崇太子殿下,假以時日,定然要見識一下我們的這位大唐太子。”
李賢瞅著賀蘭敏之看了片刻,搖搖頭道:“跟太子哥哥打交道不同於跟孤王打交道,太子性烈如火,卻又狡猾如狐,常住還是慎之又慎的好。”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賢也沒有了繼續喝酒的興致,就藉口疲乏了,回到了後殿。
宦官春城服侍李賢喝了水,躺下,準備要走衣袖卻被李賢一把拉住,就聽李賢低聲道:“我真的不如李弘嗎?”
春城乃是李賢的貼身宦官,自然處處向著李賢,低聲道:“潞王勝過太子百倍,千倍。”
李賢鬆開春城的衣袖,目光直愣愣的瞅著帳子頂,自言自語的道:“我果真比李弘強嗎?”
此時,李弘正遙望著紫薇殿考慮要不要把張果的事情告訴父皇,主要是他覺得所有人都知道張果沒死,就自己的父皇認為張果死掉了,到時候,一旦張果出現在父皇面前的時候,父皇必定會表現得像一個傻子。
這是非常不孝的一種行為。
許敬宗的話沒有錯,父皇其實是一個心胸極其狹窄又剛愎自用的人,一旦在這個時候告訴父皇自己發現張果沒有死,父皇必定不信,還會遷怒與他,等到張果再一次出現的時候,他想起自己勸告的話,就會再一次生氣,而且是惱羞成怒。
“後果不可控啊!”
李弘給自己打點氣,就決定把這事埋心底裡算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最好,儘管倒黴的人是父皇,自己也不能幹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眼瞅著一隊梳著高高發髻的宮人排著隊去了紫薇殿的偏殿,李弘終於還是決定不去打擾父皇的雅興,畢竟,這是父皇為數不多可以緩解頭痛的法門。
回到東宮,李弘先是去看了太子妃,自從那一天被嚇到之後,裴婉瑩發熱了三天,從此後,天天有夢魔,有時候半夜會勐地坐起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起,李弘就基本上沒有跟裴婉瑩同床過了。
既然是太子妃,加上又有病,每日裡去觀望一下,李弘還是能做到的。
進入太子妃居住的擷芳殿,李弘見宮人正在侍奉裴婉瑩用湯藥。
“這是第幾遍了?”李弘問宮人。
“啟稟殿下,這是第三遍了,太子妃已經兩次把藥吐出來了。”
李弘點點頭,從宮人手中取過藥碗,揮揮手,示意宮人退下。
裴婉瑩安靜的躺在榻上,一張小臉依舊慘白,人瘦的厲害,顴骨都有些凸起了。
李弘來到榻前,裴婉瑩原本空洞的雙眼有了一些神采,吃力的坐起來道:“太子——”
李弘嗯了一聲,就把一塊澹黃色的冰糖放進裴婉瑩的口中道:“喝藥之前先吃一點甜,哄哄嘴巴。”
裴婉瑩聽話的就著冰糖喝了藥,這一次,她沒有再把藥給吐出來。
李弘笑道:“沒必要喝藥吐藥的引我過來,這是何苦呢,你知道,我一定會來的。”
裴婉瑩沒有回答李弘的問話,而是反問道:“娜哈姑娘看到那樣的屍體,會害怕嗎?”
李弘搖搖頭道:“她四歲的時候,平日裡不多的遊戲之一,就是用石塊丟插在木樁上腐爛的人頭。”
裴婉瑩長出一口氣道:“太子與娜哈其實都是翱翔於九天上的雄鷹,只有小婉是一隻弱小的黃雀,不論小婉這隻黃雀多麼努力的飛翔,也跟不上雄鷹的腳步。”
李弘輕輕拍著裴婉瑩的臉蛋道:“早點強大起來呀,文德皇后當年跟你一樣也是長在深閨裡面的女子,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在玄武門的那一個血夜裡,卻獨自守著秦王府,率領不多的家將與敵作戰,更是在天亮之後,第一個戎裝進宮,為太宗皇帝清理後宮。
你是太子妃,這一點不會變,只要你沒有大錯,這一輩子都不會有變。
孤王不是雄鷹,孤王是龍,行雲布雨的龍,你也不是什麼黃雀,而是一頭飛鳳。
進了皇家,你就莫要奢求什麼情情愛愛的,這一點你比不上娜哈,但是呢,我能給娜哈的也只是李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