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郡公梁建方不是一個懂經濟,懂得經營家業的人,以前跟秦瓊,尉遲恭他們合夥做了不少的買賣,最後都虧本虧得屁股都露出來了。
其實,強盜就不該做生意,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沒本錢的買賣。
一旦幡然醒悟開始好好做生意了,虧本是是必然,賺錢才是意外。
翼國公秦瓊早逝,沒有等到太宗皇帝對外戰爭,所以也就沒有機會在一場場對外戰爭中賺到什麼錢。
只能依靠早年得到的一些田土過活。
像他們這種領兵打仗的人,幾十年征戰下來,身邊多多少少都會聚集一些傷殘以及沒有養活自己本事的袍澤。
人口多,負擔重,又不會做生意,衰敗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太宗皇帝活著的時候念著他們昔日的功勞,還會照顧他們一二。
等到李治登基之後,他就恨這些沒用的老將們不死。
這些人佔據著大唐帝國最重要,最高貴的一些爵位,壓制的李治想要提拔的人上不來。
自然對這些家族的衰敗持樂觀態度。
在李治看來,能把家業吃喝嫖賭敗光的勳貴後裔才是一個好的功臣後裔。
此時的翼國公,已經降成了縣公,等這一代結束之後,就會變成侯。
秦瓊是軍功雙柱國,這在大唐的將軍中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可惜,他的子嗣艱難,如今,只剩下一座不大的宅院,勉強生活。
梁建方這個人向來四海,對於朋友的求援歷來是有求必應,想當年,雲初用一首《男兒行》就從他那裡換到了大量的錢財,他甚至還大方的給了狄仁傑一匹好馬。
這樣的人,這樣的性子,不用敗家子,僅僅是他自己就能把家業敗光。
於是,雲初在建設長安坊市的時候,讓他拿出家中八成以上的家財,全部用來購買了很多處房產。
然後,再把這些房產出租出去,這才讓雁門郡公府邸有了一門除過種田之外的持續穩定的收入。
吃瓦片,是這些老將們最安穩的可以養老的產業。
有了梁建方的例子之後,那些老將們對於買房的興趣極為濃厚,且漸漸形成了一股風潮。
因此上,如今的長安,擁有最多可出租房產的人就是這些老將們,就算謝榮不租梁建方家的房子,也會租其餘老將的房產。
因此上,崔氏跟這些老將家管理這些房產的管事說一聲,謝榮,張華,曲佑他們三個就休想在長安租到與他們身份相匹配的房子。
晉昌坊經營的中檔客棧在他們想要入住的時候已經客滿,謝榮三人不得不入住價格高昂的貴族寓所。
這會讓他們真正體會到長安城對窮人滿滿的惡意。
在那些價格昂貴的客棧居住了兩天之後,謝榮,張華,曲佑三家人就不得不搬去城外,借住在偏遠的農莊裡。
居住在城外,也並不能保證安寧,雲家的管家劉義本就是坊正出身,而萬年縣所有的坊正,里長都與劉義相熟,打過招呼之後,雖然沒有把這仨戶人家攆走,卻也讓他們的日子過得雞飛狗跳的不得安寧。
虞修容聽了崔氏的稟報之後,嘆息一聲道:“何苦來哉,這個時候再不想辦法跑的遠遠地,等開春了,他們想跑都沒有機會了。”
崔氏抱著小小的雲二道:“夫人心善。”
崔瑤抱著自己兒子在一邊道:“事情怎麼就這麼彆扭呢?”
虞修容道:“狄仁傑說了,這一次所有的事情都是皇后在試探咱們家,看看有沒有可能讓夫君為她所用。
也不知道皇后是怎麼想的,我夫君堂堂男子漢,豈能為婦人所用。”
崔瑤道:“為皇后所用的人多了去了,許敬宗這個老不修的不說,就連李義府這等才華橫溢的人都為皇后所用,可見皇后也不是一個安分的。”
虞修容道:“你說,皇后折騰個什麼勁啊,有那麼英明的一個夫君,還有那麼好的一個太子兒子,不好好的留在後宮生兒育女,偏偏要瞎折騰。”
崔瑤冷笑一聲道:“最近街面上盛傳,皇后可是把王皇后跟蕭淑妃生生的弄成人彘,活活折磨死的。
她能那樣對付別人,別人自然也能這樣對付她,不防著一點可不成。”
虞修容想了一下道:“謠言!”
崔瑤冷笑道:“必須是謠言,如果不是謠言,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
皇帝,皇后這些人最好儘快搬去洛陽過他們的日子,給我們留下一個乾淨的長安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