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咱們還年輕。”
雲初環顧四周,發現溫柔說得很有道理,站在丹墀上的小官多如牛毛,如同他跟溫柔這麼年輕的卻沒幾個。
站在寒風中雲初幻想了一會滿大殿都是雲家人的輝煌場景,就被溫柔用肩膀撞了一下。
“你聽,劉仁軌的聲音。”
雲初連忙豎起耳朵凝神傾聽,聽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劉仁軌說的事情卻不是藍田縣跟萬年縣的糾紛,而是關於最近長安市面上關於皇家的流言。
劉仁軌指責皇帝過於仁慈,放任宮禁裡的事情被百姓肆意的篡改,誇大,然後損傷了皇家的顏面。
他還懇求皇帝管理好宮內大小人等,莫要讓大唐森嚴的宮禁,成了一個什麼風都能傳出去的帶著窟窿的破牆。
不僅僅如此,這個頭很鐵的人還指責趙國公長孫無忌身為內大臣,沒有嚴格執行法度,甚至有尸位其上的嫌疑,導致皇帝在九成宮差點遭遇了水厄云云。
雲初朝同樣面露驚懼之色的溫柔對視了一眼。
這一刻,他們兩個都明白了,這個平日裡沒機會上朝的藍田縣令,藉著跟萬年縣打官司的機會,跑來朝堂上為李治分憂解難來了。
也直到這一刻,雲初跟溫柔兩個才知曉,賀蘭之死,李治從來就沒有放棄過追查,這段時間之所以會這麼平靜,很可能就是在等這個名叫劉仁軌的人找機會進京呢。
劉仁軌的聲音越來越大,即便是御史認為他已經殿前失儀了,他就連殿前御史一起罵。
“被罵的這個是我二伯。”溫柔小聲道。
“這人就不擔心被趙國公給弄死嗎?”
“弄不死,劉仁軌是太宗皇帝留給當今陛下夾袋裡臣子,這就是為什麼他已經是六品官了,還是一個縣令的原因,太宗皇帝時期一直在壓制這個人,就是要把給劉仁軌升官的恩遇留給當今陛下。
看樣子,劉仁軌升官發財的時機已經到了。”
果然,在雲初被凍個半死的時候,宦官斷鴻陰柔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
劉仁軌從六品藍田縣令升遷成了五品長安縣令。
這還不算什麼,長安縣令只是兼職,他的本職居然成了門下省四個給事中的一個,還是專門具體負責審議封駁詔敕章奏的給事中。
有異議可直接批改駁還詔敕,無異議則封下經門下高官官審復後,交尚書省執行。
還有審閱檢視天下所有衙門給皇帝上的奏章的權力,檢視有沒有失誤之處,然後糾正再呈遞給皇帝的權力。
在大唐,但凡是當過給事中這個官職的人,只要不犯事,有七成的人成了宰相。
溫柔仔細聽完了大殿裡傳來的聲音,就小聲地對雲初道:“霸上那塊地要不然就算了,真的打不過啊。”
雲初笑道:“他既然不是藍田縣令了,我們幹嘛要放棄?他既然要當長安縣令了,你看著,以後只有他求我們,沒有我求他的事情。
霸上那塊地我們要定了。”
溫柔擔心地道:“這也太樂觀了吧?”
話音未落,就有一個宦官甩著拂塵出來高聲道:“宣萬年縣尉雲初進殿。”
溫柔聞言打了一個哆嗦道:“給新任的給事中低頭不丟人啊。”
雲初看看周圍一大群幸災樂禍的官員,跟著宦官第一次走進了大殿。
被宦官領到大殿中間挨訓的位置上,雲初捧著笏板彎腰大禮參拜了皇帝。
雲初很喜歡大唐朝廷上不用跪拜這一點,所以,捧著笏板高聲道:“臣萬年縣尉雲初覲見吾皇。”
戴著皇帝帽子的李治,跟往常光腦袋的李治截然不同,帽子上垂下來的珠串擋住了他的眼睛,卻不妨礙他從珠串的空隙裡看到臣子的神態。
“說,為何侵佔藍田縣田土,還毆打藍田縣尉?”
李治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感情,如同一架毫無感情的說話機器。
“微臣見霸上那塊土地閒著,覺得可惜,萬年縣歷來田土不足,為了讓萬年縣做到糧食自給自足,微臣當然就派人去開墾了。”
李治明顯被雲初這種說辭說得愣了一下,一旁剛剛舌戰群儒後的劉仁軌立刻道:“你致朝廷律法於何地,怎可如此肆意妄為?”
《劍來》
雲初抬頭看了一眼劉仁軌道:“即便是皇家田土,但有空餘,百姓在上面栽種幾畦菜蔬,點上幾窩豆子,栽種一些桑麻,我大唐皇家也從未追究過,也未曾聽聞將那些百姓拿下。
怎麼你藍田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