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
武媚站起身道:“陛下放雲初在長安已經十三年了……”
李治呵呵笑道:“再放十三年又如何?”
“陛下就不擔心嗎?”
李治瞅著武媚冷清的道:“擔心什麼?”
武媚道:“雲初不是一個二百五。”
李治冷聲道:“朕說是,他就是,就算他文有華蓋文章,武能擒王滅國,在朕的麾下,也只能當好一個二百五,除此無他。”
武媚長嘆一聲道:“自陛下登基以來,真正寵信者,唯有云初一人而已。”
李治笑道:“比起你一直寵信的李義府如何?”
武媚道:“臣妾至今還是不相信,世上會有云初這等不求財,不求官,不求名,一心只為完成一個理想的人,臣妾以為,這不符合人的本性。”
李治瞅著武媚道:“雲初若是在河北,在山東,哪怕是在蜀中,在淮南,朕自然也是不放心的,現如今,他人在長安,長安是什麼地方?
是我大唐的根基之地,也是我大唐龍興之所,李氏在關中生根發芽,早就長成了參天大樹,雲初在長安最多隻能算是一顆藤曼,別看他在長安顯得鬱鬱蔥蔥,實際上,只要脫離了李氏這棵參天巨木,藤曼只會落在地上。
雲初這等人才,數百年未必能出現一位,現如今,既然出現在我大唐,朕自然要重用,不到不可把控的時候,朕絕對不會廢棄雲初此人。”
李治說話的聲音不算高,語氣卻前所未有的堅定,看武媚的目光中更有不可質疑的神色。
武媚還想說話,李治卻沒有了耐心,他覺得自己今天已經就雲初的事情說了太多話了。
不論雲初有沒有問題,武媚都不該這樣直白的說出來,這樣是對他極大的不尊重。
武媚終於結束了關於雲初的話題,轉而開始說起李義府。
李治搖頭道:“人品上有瑕疵的人,可以用,要防備著用,用過之後要記得丟掉。”
武媚搖頭道:“這世上沒有完人。”
李治道:“有些人的瑕疵上升不到人品層次,這就是朕想要用的人。”
說罷,就起身帶著巨熊出門遛彎去了,這是孫神仙給她交代的任務,每日必須走出一萬步。
送走了皇帝,武媚站在大殿上沉吟良久,她今天之所以說起雲初,其實目的就在於長安。
現如今,誰擁有富庶的長安,誰就會擁有最大的話語權,拿不下長安,就算在其餘地方有再大的話語權,對於武媚來說也是不夠的。
長安城的每一次向好變遷,都會抵消掉武媚在外地的很多努力,現如今,她覺得自己在外邊的努力,已經追不上長安帶給皇帝的利益了。
李義府暫時鎮守長安,就是武媚圖謀長安做的一次努力,可惜,在皇帝,太子,雲初三人的夾擊之下,人還沒有離開洛陽,就遭遇了滅頂之災。
良久之後,女官出現在大殿上。
“皇后,尚書省都事周興來了。”
於是,武媚就回到了帷幕後邊,隨即,就有一個青衣人走進了昭陽殿。
“李義府都說了嗎?”
尚書省都事周興插手道:“皇后需要李義府說什麼?”
武媚道:“本宮想要長安。”
周興面不改色的道:“李義府可以說跟長安有關的事情,卻不知皇后想要跟誰有關?”
武媚很想說出雲初的名字,可是,就在剛才,她的建議被皇帝不留任何情面的給拒絕了。
“劉仁軌!”
周興想都不想的道:“處置劉仁軌需要經過三司乃至陛下,經不起查證,如果皇后需要的話,可以從劉仁軌的長子出手,再牽連劉仁軌。”
武媚驚訝的道:“劉仁軌家教頗為嚴密,你如何下手?”
“劉仁軌的長子劉滔如今就任太常寺博士,此人與劉仁軌家風大相徑庭,聽說不滿弟弟劉睿的官職高過他,時有怨言。
曾經在酒醉後與旁人說:雲初能有今日之高位,乃是託庇他父親劉仁軌,然,雲初大權在握之後,就不再登劉氏之門,他幾次登雲氏之門,希望能透過雲初的推薦去擔任地方官,都被無禮拒絕,說雲初乃是忘恩負義之輩。
此人心存怨望,不僅僅對雲初如此,恐怕對他的父親劉仁軌,兄弟劉睿也是如此。
微臣以為,拿下劉滔進逼劉仁軌,拿下劉仁軌再進逼長安。”
武媚道:“如此說來,你還是希望透過長安留守的位置來控制長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