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醫科大學之後,他的天賦和聰明,使得他很快就脫穎而出,成為了優等生。第一年,他以全科優等的成績讓眾多教授側目。
“當時我堅信一點,我將成為一個最好的年輕的外科醫生。”木頭淡淡道:“而且我似乎天生就是幹這一行的。第一次上解剖屍體的課,我的三十幾個同學全都吐的膽汁都出來了,唯獨我面不改色,還幫著教授一起清理手術檯。那個時候連我自己都忍不住覺得自己很冷血。”
“呃……”我想起了當初在加拿大,木頭用人體解剖來恐嚇兩個俘虜逼供的場面,笑了笑:“你的確蠻冷血的。”
木頭笑笑:“後來,第二學年過去了,因為我成績很優秀,幾個老教授都很欣賞我。有三位老教授已經直接的告訴我,讓我以後可以考他的研究生。我所有的同學都把我當成天才……雖然同時也把我看成怪物。”
“從前,我把醫生看成這個世界最崇高的職業……醫生消除這個世界的疾病,解除人們的病痛,挽救病人的生病,重塑病人的健康……這是我心目中最崇高的職業,可是……”木頭嘆了口氣,淡淡道:“我錯了。第二學年結束之後,我因為成績優秀,被幾個教授推薦,提前一學年,隨著學校裡的幾個即將畢業的同學到本市的一家大醫院裡見習。教授是器重我,因為我成績優秀,他們讓我能提前兩年感受一下醫院裡的真正的氣氛。他們認為這樣有利於我的成長。結果……我的確成長了,我認識到我之前是多麼幼稚,多麼可笑。”
木頭看著我的眼睛,他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悲傷,緩緩道:“醫生,的確是一個崇高的職業……但是在中國,醫生是最卑鄙最虛偽的職業之一!”
“見習的時候,我被分到那家醫院的門診,我還有另外兩名同學跟著那個醫生坐堂給病人門診。結果……我真的學到了很多很多……”木頭說道這裡,看著我笑道:“陳陽,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勢利眼’的職業是什麼?”
“你的意思是……醫生?”我忍不住問道。
“是醫生,沒錯。”木頭淡淡道:“就是醫生。你或許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至少在中國,很多大醫院裡的醫生,都有一手絕活……就是,當病人來就診的時候,他們可以從病人的穿著打扮穿戴舉止上,一眼就能看出這個病人是不是有錢!收入水平是高是低!而且……這點可是非常重要的。”
“第一天我們跟著那個醫生門診的時候,我們幾個學生不過是打打下手,幫忙遞一些診具,或者抄寫病歷或者藥單。但是我奇怪的是,那個醫生……他在給每一個來門診的病人看病之後,都會好像有意無意的問一句‘你是做什麼工作的?’。似乎這只是一句閒聊,或者隨口的一句話……但是這句話,他幾乎對每個病人都要問一下。我當時覺得很詫異。後來我才知道:只有知道了病人的職業,就更容易判斷出這個病人是不是有錢,經濟條件是好是壞。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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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搖搖頭:“然後,職業好,收入高的病人,就多開一些貴重的藥。職業不好,收入低的病人,就開一些便宜的藥。當然……你千萬別以為這是那個醫生好心,幫病人考慮周到。而是……不管是收入高還是低,他開的藥物都會卡在你經濟條件能承受的臨界點上。我很清楚的記得,那是我第一天見習,開始我還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因為同樣的兩個病毒性感冒的病人,在我看來病理沒什麼區別。但是第一個病人,醫生給他開了七百多塊錢的藥物,第二個病人,醫生讓他花了四百多塊。”木頭說著,他深深的吸了口香菸:“陳陽,你知道麼,其實在我看來,那種感冒,花個百十塊錢,就已經很多了。只不過……哼哼,醫院要效益,醫生要回扣……自然是開越多的藥物越好了。”'天堂之吻手打'
“第二天……我去的最早,接待的第一個病人,是一個患有普通的支氣管炎的女人,那個女人穿戴得不錯,似乎蠻有錢的。那個醫生二話不說,讓她去做一個拍片,一百多塊,然後又做了一個CT,三百多塊……你或許不知道,每張開出來的單子,上面都有醫生的簽章,記錄這些是哪個醫生開的,然後……當然是根據效益分錢了。最後,那個看似蠻有錢的女人,一個支氣管炎,花了一千多才看好了……事實上,在我看來,她只需要吃一點藥物,然後注意一下保暖就可以了。那是很簡單的病症。”
“第三天,第四天……後面的每天的遭遇,每一天都在顛覆我從前的觀念,我的信念,甚至……我的信仰!那些大醫院裡的醫生,隨便一個主任醫生,家裡都是有房有車,可是如果以他們的工資薪水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