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人敢動我一根毫毛,現在怎麼樣,應驗了吧?我告訴你,這兩天我這裡遭的罪,我會一併算到你頭上,別以為你是公安局長我就怕你,老子出去後第一個收拾的人就是你。”
江永昌壓著火氣握緊拳頭,又緩慢鬆開,道:“如果你現在不滾,待會老子反悔,說不定又把你抓回來,快滾!”
“呸!”馬林輝往地上啐了一口,大搖大擺走了出去。其他民警見狀,紛紛蠢蠢欲動,但被江永昌攔了下來。
馬林輝剛走出大門,提前安頓好的便衣民警迅速出發,不露聲色地跟蹤馬林輝。可馬林輝反偵查意識特別強,意識到自己被跟蹤,上了一輛計程車,不是往市區走,而是讓司機圍著縣城轉了好幾圈在一家飯館門口停下,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跟蹤的一路民警選擇在不遠處的另一間飯館坐下下來,死死地盯著馬林輝,還不是用對講機與總檯對話。
陸一偉聽說馬林輝在縣城轉了好幾圈,現在又進了飯館,頓時感覺事情不妙,道:“江局長,馬林輝已經發覺我們在跟蹤他,我們必須啟動第二套方案,監聽馬林輝及其家人的電話。”江永昌照做。
半個小時後,馬林輝突然消失在對面的餐館裡,跟蹤的民警慌了,迅速呼叫總檯,要求支援。可為時已晚,馬林輝就眼睜睜地在三四個人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江永昌聽後,氣得大罵跟蹤的民警,可說什麼也晚了,馬林輝已經消失,為接下來的案件審理帶來了重重困難。
江永昌垂首頓足埋怨陸一偉,道:“陸主任,放馬林輝的建議是你拿的,現在馬林輝跟丟了,你讓我怎麼和郭書記交代?你這不是害我了嘛。”
陸一偉高度集中,顧不上聽江永昌發牢騷,認真分析馬林輝逃跑的種種可能性。馬林輝從公安局出來,行程很單一,坐了下計程車,去了趟飯館,僅此而已,怎麼能說消失就消失了呢?
“江局長,我請求通訊部門支援,調取張三蛋手機的通話記錄。”陸一偉冷靜地道。
“通訊部門都下班了,怎麼弄?”江永昌心裡有怨氣,質問陸一偉。
一旁的白玉新聽不下去了,道:“江局長,一偉也是想盡早破案,再說這個方案是郭書記認可的,你應該大力配合,不能一味地埋怨抱怨。跟丟馬林輝,是你們刑偵隊的水平不行,也不能全怪一偉。”
“我不管了,你們愛咋地咋地,反正也不是我們古川縣的案子,因為你們侯書記也跟著遭了殃,當初我就不該管你們這些閒事!對,我們刑偵隊的水平不行,你們有能力讓你們南陽縣的刑偵隊去追查啊,幹嘛讓我們提你們背黑鍋!”江永昌撂挑子,把心中積壓的火氣發洩出來。
白玉新冷笑,威逼道:“江局長,到了這個時候,不是你說不想管就不管了,市局的李局長還在一線追捕,你不管能交了差嗎?”
副局長羅志清當起了和事佬,道:“江局長,白縣長,我們現在不是爭誰的責任,而是抓緊時間尋找突破口,不能讓馬林輝就這麼白白溜走了,一偉說得對,我現在就請求通訊公司配合調查。”
通訊公司倒也積極配合,調取了張三蛋的手機通話記錄。讓人沒想到的是,該號碼已經停機,通話記錄最近的也是上個月的。案件再次陷入膠著狀態。
陸一偉不甘心,又提出大膽的想法,調取市人大主任李虎剛的通話記錄。這樣一來,通訊公司不配合了,道:“涉及市領導的通話記錄,這都是機密,我們不可能為你們提供資料。萬一將來追查起來,我們也擔不起責任啊。”
“出了問題都算在我身上!”白玉新拍著胸脯道:“每一個與這個案件可疑的人都必須配合調查,要不然要得法律幹什麼!”
幾番爭辯後,通訊公司最終妥協,調取了李虎剛的通話記錄。李虎剛的通話記錄比較密集,而且好多是陌生來電,還有幾個國際長途,但剛剛的時間段裡,並沒有人往進打電話,這就說明,馬林輝並沒有聯絡李虎剛。
而馬林輝的手機一直在監控著,沒有打進來的記錄,也沒有打出去的記錄。
“怎麼辦?”陸一偉心慌了。這場戲是自己導演的,現在演砸了,怎麼和郭金柱交代?怎麼和躺在手術檯的侯永志交代?陸一偉完全沒有預料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過於高估自己的能力,過於低估馬林輝的水平,案情再次發生了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