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0387 工業園區

,望穿秋水,都遲遲等不來那回家的訊號。一干就是幾十年,還有的就在這裡參加工作直到退休。作為一個偏遠鄉鎮,縣領導很少能記得起這一群體,直接把他們給邊緣化了。

等待,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陸一偉能走出來也算是一個奇蹟。然而其他機關工作人員當初並不看好他。覺得一個政治犧牲品,怎麼可能會有人重用,得到領導的賞識?甭說縣領導,就是鎮領導都不把他放在眼裡。可轉眼間,人家已經從小山溝又飛到了縣裡,而他們依然堅守在邊關,依然在每日抱怨,依然重複著單調而枯燥的工作。

陸一偉跟隨著張志遠進了鎮政府大樓。一群人“譁”地從辦公室湧出來,就像參觀動物園一樣,眼巴巴地看著陸一偉跟著縣長上了樓。

“哎!”幾乎所有人都發出這一聲意味深長的嘆息。

進了梁道義辦公室,梁道義忙活著沏茶倒水,徐青山則張羅著安排中午的飯。張志遠道:“中午我就在食堂吃!”

“那怎麼行!”徐青山道:“張縣長您好不容易來一回,雖然石河鎮條件不好,但怎麼也得招待好您。”

陸一偉瞭解張志遠的性格,起身道:“徐鎮長,你按照張縣長的意思安排吧!”

聽到陸一偉如此說,徐青山只好服從命令,下樓去食堂張羅去了。

機關幹部聽說張縣長要在食堂吃飯,頓時全家總動員,有的打掃,有的洗刷盤子碗,有的摘菜,有的剁餃子餡,一時間,忙活得不亦樂乎。

牛福勇剛才和張志遠說有一肚子話要講,張志遠心裡有了主意,道:“道義,你把隔壁的房間開啟,我挨個和你們談談話,交交心。”

梁道義立馬明白,飛快地跑出去呼喊著交通員。交通員本來在樓下,聽到書記交換,扯開步子以最快的速度跑了上來。就這樣,梁道義都嫌慢,抱怨道:“磨磨蹭蹭的,趕緊把會議室的門開啟。”

交通員一緊張,一大串鑰匙愣是找不到會議室房門的鑰匙,急的梁道義把交通員推開,親自挨個用鑰匙開門。越是著急越不管用,急得梁道義滿頭大汗,幾乎把鑰匙都試過一遍才算開啟。

“張縣長,門開了。”梁道義回到房間恭敬地道。

“好!”張志遠起身,對其他人道:“你們先聊著。”然後對陸一偉道:“你跟我來。”

陸一偉隨即跟了出去。走到一旁,張志遠把手機交給他,小聲道:“有電話你先給我接著,要是一般人你給我擋了,要是市領導打來的就給我送進來。”

第一個談話的人是梁道義。

張志遠端坐在正中央,梁道義有些拘謹地對面。兩人相互對視了半天,張志遠才道:“道義,放鬆點,這又不是紀委和他談話,緊張什麼!咱哥倆就像朋友一樣,坐一起聊聊天,來,抽根菸!”

梁道義接過煙,哆哆嗦嗦點上,依然不敢直視張志遠。

張志遠道:“道義,按年齡說我應該叫你聲老哥,咱今天沒有什麼級別,你有什麼心裡話儘管說,我先聽聽你的想法。”

梁道義嘆了口氣,開啟了話匣子:“張縣長,您也知道我當初是怎麼來石河鎮任職的。當初原政法委書記張樂飛推薦我到石河鎮當黨委書記一職時,說真的,我很感激,也很激動。畢竟我年紀大了,臨了還能混個一把手當,這輩子也算是沒白活。來到石河鎮後,我是一腔熱血,想幹點實事,可沒想到張書記就出了這檔子事……”

梁道義頓了頓,繼續道:“張書記出事後,我整日提心吊膽,誠惶誠恐,生怕牽連到我,那有心思考慮其他的。後來,張書記西辭了,可我的心依然靜不下來,有一段時間我就在辦公室等待著,等待著紀檢部門隨時帶我走,可遲遲不來。那段時間,我身心憔悴,膽戰心驚。”

“再後來,張書記的案子告一段落,我算是成功躲過一劫,又把心思放到了石河鎮的發展上。可新來的蘇市長以及您好像有意疏遠我,既不關心,又不問候,折磨得我快要瘋了。我說這些,不是抱怨,而是真心想和您倒倒苦水,說出來,我也就輕鬆了。”

張志遠沒想到梁道義如此感性,愣在那裡半天不說話。一支菸後才道:“我問你,張樂飛出了事,你為什麼會提心吊膽,難道你也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