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聲望遠遠蓋過了張志遠,這讓張志遠很是覺得憋屈,自己也沒少幹啊。與蘇啟明比起來,張志遠屬於那種埋頭苦幹而不願意宣傳的人,就算幹了再大的事,也十分低調。而蘇啟明不同,他深諳宣傳工具的力量,就算幹了芝麻點事,他都可以說成天大的事。就好比這次招商引資,他就懂得包裝,愣是把一個計劃年產10萬噸的水泥廠說成了全省最大的,為自己贏得了信譽,贏得了時間。
這件事的最大受益者要數魏國強了。蘇啟明一高興,頂住壓力拿掉魏國強頭上的處分,讓他出任協調小組的辦公室主任,並重新起用,到石灣鄉暫時主持工作。雖是暫時主持,石灣鄉基本上也就他說了算了。看來,政府辦副主任李建偉的美夢就此泡湯了。
張志遠這些天來一直悶悶不樂,憋了一肚子氣。見曙陽煤礦企改進展緩慢,乾脆下來親自蹲點,督促各個小組加快馬力,全速前進。有了縣長親自督陣,效果果然明顯,資產核查工作提前就結束了。
財務報表顯示,曙陽煤礦去年年產值3萬噸,營業額1.5個億,除去上繳各類稅費及煤礦日常運轉,純利潤幾乎為零,甚至還在虧本。這種狀況已經連續持續了七八年,讓人觸目驚心。
再看債務往來,外面有欠款,煤礦欠得別人也不少。其中最大的一筆就是銀行的,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欠款高達5000多萬元。如此一算下來,曙陽煤礦早就是在空殼運轉,負債累累了。
另外一組核算企改成本的結果也出來了,總資金需要1.4個億。其中,安置分流企業職工費用最高,高達4000多萬元,剩餘部分主要用於償還債務和正常運營資本。
張志遠拿著各類報表和賬本整整看了兩天時間,打算和礦長陶安國好好聊一聊。
陶安國辦公室,張志遠移到辦公桌前,而陶安國坐在一側的沙發,等待訓話。張志遠依然拿著報表在認真檢視,而陶安國則不停地擦汗,有些坐立不安。
“老陶,你在曙陽煤礦幾年了?”張志遠突然發問。
陶安國一時間還沒緩過神來,定了定神道:“張縣長,再過兩天就整整8年了。”
“哦。”張志遠把報表合上,抬起頭盯著陶安國道:“這麼說,你也是八年抗戰咯?”
陶安國苦笑,沒有作聲。
“說吧,企業改制後你有什麼打算?”張志遠問道。
陶安國從企業改制第一天起,就在思考著這個問題,而且中間不停歇活動,想能移到一個相對好一點的單位。他吞吞吐吐道:“張縣長,我……我服從組織安排。”
張志遠冷笑,道:“如果你服從組織安排,峂峪鄉還空著鎮長的位置,你願意去嗎?”
陶安國雖是礦長,但也是正兒八經的正科級領導幹部,在待遇上享受副處待遇,甚至更高。管了這麼大一個企業,當然不願意再去鄉鎮了,最好的結局就提撥個副處,進人大或者政協,要是能進縣委政府序列,那再好不過了。可張志遠拿一個鎮長的位置和自己談條件,很明顯是不給自己面子。
看到陶安國不作聲,張志遠繃著臉道:“老陶,我問你,上次查出來的那個進口煤礦裝置你從中拿了多少?”
聽到此,陶安國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一邊擦汗,一邊結結巴巴道:“張……縣長,我……我……沒有。”
張志遠沒有給他面子,道:“上次你和市委郭書記求情,我看在你是老革命的份上,放了你一馬。”然後把賬本丟給陶安國,道:“你和我說說,你和鑫源煤礦裝置公司是什麼關係?”
陶安國不敢看賬本,戰戰兢兢地道:“張縣長,只是合作伙伴關係。”
“是嗎?”張志遠語調升高,挑眉瞪著陶安國,道:“只是合作伙伴關係嗎?”
“是……是。”陶安國聲音越來越低。
“放屁!”張志遠猛然拍了下桌子站起來道:“那你說說賬本上的這些又是怎麼一回事。”
陶安國嚇了一大跳,把手裡的賬本都掉到地上。又顫抖著手匆忙撿起來掃了一眼,看到上面密密麻麻與鑫源煤礦裝置公司的財務往來,不敢作聲。
(ps:首先和大家說聲對不起,這兩天更新不給力。這些天正在搞群眾路線,召開民主生活會,萬路幾乎每天加班到深夜寫檢查材料,連熬了幾個通宵,材料才算透過,所以昨天斷更了,希望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