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就是銀行的,高達2000多萬元。不僅如此,與曙陽煤礦有經濟往來的企業聽說要改制,一下子冒出十幾家企業,堵在門上要賬。
銀行代表語氣十分堅決:“要想改制可以,但必須還清全部貸款,否則我們有權利將曙陽煤礦告上法院,以維護我們的權益。”
其他企業同樣義憤填膺:“曙陽煤礦欠下我們這麼多錢,說要改制就改制,那我們將來找誰要錢去?”
這些訴求都是合理的,不給解決也不合適。白玉新經歷過企改,他十分淡定冷靜,交代其他人等道:“走到那一步說那一步的事,企改不能停,剩下的事我來解決。”關於曙陽煤礦未來的方向,白玉新心中有數,穩操勝券。
關於股份分配問題上,陸一偉不知縣裡如何決斷,問及白玉新時,他笑著道:“有些事,不是你我可以掌舵的,最終的大注意還需要縣裡來拿,這一點,張縣長自然有解決之道。”
幾天後,一路神秘的人馬突然出現在曙陽煤礦。這時,陸一偉才知道,這波人是來參與企業改制的。不過讓他驚奇的是,這路人馬為首的竟然是自己的大學同學李春妮。
前面提到,李春妮大學畢業後因有幾分姿色,嫁了個大款,做起了全職太太,享受著貴族般的生活。人的一生總是充滿戲劇性,對未來的把控有著太多的不確定因素。
李春妮在這裡見到陸一偉同樣驚奇,不過有其他人在場,只好強忍著激動的心情視察企業。視察過程中,兩人未說一句話,不過彼此都用眼神交流著。
在隨後的座談會上,陸一偉才知道李春妮是省城一家叫百康企業的董事長,這與自己先前瞭解到的完全不一致。李春妮衣著素色,很是低調,不過從衣服面料的質地看,頗為上檔次。脖子上戴著閃閃發光的翡翠項鍊,耳朵上小巧地戴著鉑金耳釘,尤其是手指上的戒指,上面鑲嵌著碩大的鑽石,同時手裡還提著一款某奢侈品小包,從頭到尾沒有個幾十萬估計下不來。
都說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確實不然。在南陽縣,你自以為自己生活的不錯,可一旦走出去有了對比,才知道自己是土老帽一個,那點錢在別人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從這點看,李春妮無疑是成功的。
濃妝豔抹的李春妮談吐不凡,提了幾個關鍵問題都相當有水準,得到自己滿意的答覆後,剩下的事都交給了屬下,而自己坐在那裡心神不寧地偷瞟著坐在一旁的陸一偉。陸一偉能夠感受到李春妮傳遞的溫度,可今天的這種場合,陸一偉刻意迴避眼神,“專心致志”聽著縣長張志遠的發言。
座談會上,雙方交換了意見,對方並提出了相對苛刻的合作意見,要求全資收購曙陽煤礦,並承諾償還一切債務。與其同時,縣裡應該拿出最大的誠意,不僅要將減免土地費用,還要在稅費上最大限度減免。
張志遠當然不同意了,他的意見是,稅費可以減免,但土地費用一分錢都不能少。另外,曙陽煤礦的股份,縣裡必須要佔到35%的股份。
這一提議遭到對方的強烈反對,本以為可以在今天簽署合作意向意見書,可雙方互不相讓只好中止談判。作為縣裡,當然不希望好不容易請來的“財神爺”飛走,只好轉移話題,請他們移步到縣城擺酒設宴接風。
關於有企業到訪的事情,張志遠提前向副市長蘇啟明作了彙報。可蘇啟明聽到是個不出名的小公司,端起架子藉口還有其他工作,讓張志遠陪同。
酒桌上,儘管張志遠表現出了強大的誠意,可對方始終不鬆口,依然堅持自己的意見,談判進入崩盤的邊緣。最後,雙方約定再找時間坐下來詳談,談判不歡而散。
到此,陸一偉基本上了解了事情的大概情況。原來,這家公司是張志遠邀請來參與企業改制的,讓陸一偉引出一連串疑問:一,張志遠為什麼找了一家剛剛成立且實力不大的公司而不是大公司?二,張志遠和東華實業集團的丁昌華是一條線上的,為什麼不讓丁昌華來參與?三,自己作為企改小組的核心成員,讓外來企業參與曙陽煤礦改製為什麼要瞞著自己?看來,張志遠有些事並不想讓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