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別扯那些沒用了的,我相信你!”黑圈爽快地道。
陸一偉還要說話,被黑圈無情地打斷。他又從高臺上取下一個盒子,開啟道:“這裡是一塊紅寶石鑲金吊墜,我聽三條說你快要結婚了,原本打算等你結婚時再送給弟妹,不過你要急用,就先拿去吧。價值我不說,但是識貨的人自然懂,那就看你送的人有沒有眼光了。”
陸一偉不知怎麼感謝黑圈才好,默默地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出了密室,黑圈道:“我和你說啊,每天像你這種的,在這條街上不知要見多少。而且個個是大款,一出手就是幾百萬。前兩天,隔壁店鋪出了件藍瑛的畫作,好傢伙,出手價格快趕上拍賣會的價格了,上千萬了。不過也有看走眼的被坑了的,前段時間,也是個送禮的官員,花大價錢在另一頭買了對花瓶,沒想到過了幾天又來退貨了,一口咬定是假貨。哎!這送禮也是門學問,要是領導不懂行,或者略懂皮毛,好東西到了他們手裡就糟蹋了。更有意思的是,一件寶貝送出去了,過兩天就又回到市場上了,如此反覆,你說這一來二去的,掙多少錢,真***黑心。不過我們樂意,有錢不賺是傻子,哈哈。”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黑圈說完這層層內幕,陸一偉真是開了眼界。在南陽小地方,大多數人都是提著大包小包送禮,那才叫實惠。越往上走,送禮越有講究,古玩字畫就是其中的一種。
到底有多少寶物在官員手中?一個大大的問號!
中午,陸一偉沒有飲酒,他打算晚上再去一趟蔡潤年家。
下午,三條要湊一桌打麻將,可陸一偉那有心思,藉口有事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晃盪著。到了世紀大橋附近,他停下車,心情沉重地站在橋邊欣賞著奔流而下的河水。
這時,白玉新來電話了。第一句話就是:“一偉,大事不妙啊。”
陸一偉已經習慣了這種心驚肉跳,很平靜地道:“是不是蘇市長要拿我開刀了?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拿你開刀是小事,南陽此刻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一邊是在緊鑼密鼓地尋找你,一邊是搖旗吶喊地抨擊你,當然,我也有份。不過你放心,郭書記已經給蘇市長施加壓力了,他要敢動你,郭書記第一個不答應。你暫時不要回南陽,避一避風頭再說。”
陸一偉無奈地笑了笑道:“看來我得罪的人還真不少啊,放心吧,白縣長,我陸一偉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等我忙完手裡的事,我會堂堂正正的回去,至於蘇市長怎麼處置我,隨便!”
沒有人敢動白玉新,畢竟白玉新身後站著譚老,所以他們把矛頭紛紛對準了一沒關係二沒權力的陸一偉。從這方面看,白玉新暫時安全,陸一偉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白玉新安慰道:“你也不要擔心,郭書記還在想辦法,譚老也會在近期面見黃書記,等一切理順後,好多事情迎刃而解,先讓他們蹦躂幾天,到時候在一起秋後算賬。不過我還是擔心你能不能挺過去?一偉,我知道你曾經受過不公正待遇,現在又面臨同樣的問題,我不管你以前是如何過來的,但今天你必須給我挺住,你要是自暴自棄,我會看不起你的。”
陸一偉苦笑道:“放心吧,白縣長,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行了,你沒事就好,我還是那句話,一定要挺住!”
陸一偉掛掉電話,望著川流不息的江水,真有一股跳下去的衝動。倒坐在地上,想了許多許多……
傍晚,天一黑陸一偉就給蔡潤年去了電話,可對方一直藉口忙躲著不見。陸一偉不死心,來到錦繡府邸小區門口,把車停放在路邊,沿著小區走了一圈,沒有發現可翻牆進去的漏洞。看到黑黢黢的後山時,陸一偉有了主意。
陸一偉費了很大的勁從山的一側爬了上去,沿著人造小路輕鬆地進入小區,來到蔡潤年家門口,看到裡面燈火通明,按下了門鈴。
依然是中年婦女,可這次就沒那邊友好了。疾言厲色道:“你怎麼進來的?快走!蔡教授不在家!”
陸一偉打算粗魯一回,抱著東西硬闖了進去。中年婦女急了,站在門口就大聲呼叫著保安。保安聞訊趕來,可陸一偉已經進入了房間。
蔡潤年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陸一偉一副狼狽樣站在面前,驚訝地道:“你這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