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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4 節外生枝

誤解,急忙解釋道。

“都不知道你們怎麼做父母親的,孩子都6個月多了,都如此不小心。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簽字吧。”醫生依然用冰冷的口吻說道。

任東方拿起筆,哆哆嗦嗦始終不敢簽字。一旁的肖一菲建議道:“東方,要不讓你爸媽過來吧。”

“不能!不能!”任東方頻頻搖腦袋,道:“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說完,閉上眼睛在手術協議書上籤下了名字。

醫生把資料夾合上,面無表情地走了急救室。

任東方依然閉著眼睛,頭靠在牆壁上,腦子裡亂成一團糟。他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錯誤,接下來要面對蘇蒙的冷落,家父家母的質問以及蘇蒙父母親的臭罵……

肖一菲倒有些無所謂,不問發生了什麼事,而是依偎在任東方肩膀上,安慰起來:“東方,會沒事的。”

任東方,肖一菲,這兩個人在文中一開始出現過,一個是苦苦追求蘇蒙多年的紈絝子弟,一個是蘇蒙的同窗好友,又是現在的同事,再加上一個陸一偉,四人之間的感情糾葛複雜地讓人瞠目結舌。

說起任東方,不得不提他的父親任光明。其父任光明是遠成集團的董事長,西江省最大的民營企業,旗下有十幾座煤礦,典型的煤炭大亨。其身價在早年間就破億,如今估計在十幾個億吧。與西江省另一位“鋁業大王”楊同耀不分伯仲,再加上後期出場的“汽車王子”,被人們戲稱為拉動西江省經濟發展的“三駕馬車”。如此高的評價,可見其身份及地位的顯赫和榮耀。

早在改革開放初,任光明不過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地主崽”。文革期間,因為身份的不同,全家上下無一倖免,成天被拉到街上批鬥,並讓他們高聲呼喊:“我是地主某某某”。然後圍觀的貧下中農就隨手拿起傢伙什往“地主”身上狠狠砸去。這還沒完,晚上批鬥會接著開。讓他們跪在戲臺上,胸前掛一個“打倒地主某某某”的牌子繼續交代犯下的罪行。每每陳述的事實觸動貧下中農的敏感神經時,新一輪的辱罵毆打接踵而來,直到解恨為止。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批鬥從來沒停止過,任光明的老父親終於承受不了高壓打擊撒手人寰。緊接著其母也上吊自殺,追隨丈夫而去。其姐姐被整得精神失常瘋瘋癲癲的,其妹妹被糟蹋凌辱過後不堪重負跳井自殺,其弟弟得了肺結核無藥可治也跟著離去……一家人就這樣被整得七零八落,好在任光明命大,終於挺了過來。

文革結束後,任光明就“逃跑”了。有的說他去了臺灣,投奔自家親戚去了;有的說被當成政治犯抓了起來,秘密處決了等等,很快,人們就淡忘了這個“地主崽”。

改革開放後,任光明又大搖大擺地回到了村裡。在村民羨慕的目光下,從自家地裡挖出了大量金銀財寶。變賣後,就跑到外村承包了一座煤礦,開始了他的 “煤炭大亨”生涯。憑藉敏銳的政治嗅覺和獨道的經營理念,任光明很快脫穎而出,成為了萬人矚目的“萬元戶”,讓人羨慕不已。

其後,任光明不斷擴張自己的商業版圖,把一座座煤礦揮之旗下,成為了名副其實的“企業家”,得到萬人敬仰,甚至省委領導見了他都自覺矮三分。這一刻,他在用金錢祭奠逝去的親人。

任東方是其長子,是任光明第一任妻子所生。然而在事業有成後,任光明拋棄了糟糠之妻,迎娶了年輕貌美的京劇旦角,任東方就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下長大。

任光明無暇顧及任東方的教育,繼母又不待見這個和自己兒子將來爭奪繼承權的“編外人”,自然享受不到應有的親情。任東方從小就任性,成天惹事,任光明知道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暴打一頓,再賠給對方錢就完事了。以至於後來的任東方更加任性,他認為錢可以解決一切。

舉家搬到省城後,任東方實在無心上學,成天與一群地痞流氓混在一起玩哈雷,再到後來開始玩跑車,生活過得好不愜意。任東方只要伸手和家父要錢,任光明隨手一甩,就是幾十萬給他,至於幹什麼,從來不過問。

飆車一族,最大滿足感就是得到別人羨慕的眼光。可晚上大街上只有掃街的大爺大媽,於是他們開始在各大學門口轉悠,欺騙比自己還大的姐姐們。這一招果然奏效,很快就有美女自覺主動,爭前恐後地往車上爬。滿足私慾後,任東方並沒有動了真情,就當衣服一樣扔掉,再換新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