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蘭嫌棄。就這樣,他都樂呵呵的,心裡甭提多高興。
老人的幸福是什麼?就是看著子女一個個成家立業,一個個健健康康,一個個出人頭地,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心願。陸衛國一輩子在食堂做大廚,沒多大本事,卻倍感自豪地培養了一個好兒子。儘管陸一偉受到過這樣那樣的曲折,迫害,栽贓,誣陷……他始終相信兒子的人品,從來不質疑兒子會做出有悖於社會公德,有悖於人之常情的事情來。
人生總要有點遺憾,陸衛國甭看成天嘻嘻哈哈的,卻和劉翠蘭一樣,始終掛念著當年被拐跑的二兒子。只不過他不像女人家經常掛在嘴邊,可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時常抹眼淚。這就是男人,展現給世人的永遠是陽光積極的一面,卻把心中的苦楚隱藏在心底。這一點,陸一偉與父親極其相似。
晚上,天空又飄灑起了零星小雪,天色越濃,雪下得越大,不一會兒,地面上已經下了厚厚的一層雪。這一晚,陸一偉沒有回審計局家,而是留下來陪父母親。陸玲玲一走,他們又恢復了往日的孤單。陸一偉又時常不回家,難得的團圓總是短暫的。儘管夜深人靜時候,各人在各人的房間,但想到兒女就在身邊時,心中無比踏實。
天冷,陸衛國平日裡捨不得燒煤,就是燒,也是燒價格稍微低廉的煤粉。今晚準兒媳婦在家,他將“珍藏”的塊炭取出來,全都塞進鍋爐裡。就這樣還不放心,隔一會兒起床看看鍋爐,生怕滅了凍著夏瑾和。
家裡格外暖和,完全可以用“熱”來形容。陸一偉脫得只剩下條短褲,都渾身冒汗,溫度至少有20度左右。開玩笑地道:“瑾和,我這完全沾了你的光,讓我大冬天過一把夏天的癮!”
農家的房子不隔音,陸一偉放棄了翻雲覆雨,摟著夏瑾和美美享受這來之不易的輕鬆時光。兩人聊著天,很快就進入了溫柔的夢鄉……
半夜,萬物俱籟,偶爾傳來幾聲犬吠聲。就在熟睡之際,一連串急促的電話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陸一偉極其不情願地伸出手摸床頭櫃上的手機,可拿起來一看,不是自己的。他輕輕地碰了碰夏瑾和,小聲道:“瑾和,是不是你的手機響?”
夏瑾和翻了個身,喃喃地道:“深更半夜的,誰的電話啊,不管他。”說完,摟著陸一偉繼續睡覺。
陸一偉出於職業習慣,總覺得有什麼事。過了一會兒,手機鈴聲停了,他長出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沒想到還沒喘一口氣,手機又劇烈地響了起來。陸一偉心裡一緊,伸手開燈,下地拿起夏瑾和的包,從包裡掏出了手機。看到是夏瑾和母親的電話,心都提到嗓子眼,急切地催促夏瑾和:“瑾和,快,你媽的電話。”
夏瑾和睡意全無,轟地起身,趕忙接了起來。
對方還沒有說話,就聽到傳來一陣恐懼的哭泣聲,緊接著大聲一吼:“瑾和,你弟弟他……”
夏瑾和全身的肌肉都縮在一起,瞳孔放大,拿手機的手顫抖著道:“媽……我弟弟他怎麼了?”
“他……他……殺人了!”隨即傳來一陣撕心裂肺得哭聲。
夏瑾和頓時天旋地轉,手機落地,昏了過去。陸一偉還在冷靜,拿起對夏母道:“阿姨,您千萬彆著急,我們現在馬上趕過去!”
夏瑾和猛然醒過來,表情驚悚地道:“我弟弟殺人了,我弟弟殺人了,不可能,一偉,絕對不可能!”
陸一偉緊緊抱著夏瑾和安慰道:“瑾和,我相信你,你千萬要冷靜。我們現在馬上趕回去,先了解事實情況再說。”
陸一偉一提醒,夏瑾和迅速跳下床,麻溜地穿衣服。陸一偉一邊穿衣服,一邊冷靜地分析如此處理這件事。他先打給李海東:“海東,你現在馬上把車給我開過來,越快越好!”
兩人飛奔著下了樓,陸衛國和劉翠蘭披著衣服看著行色匆匆的二人,問道:“一偉,發生什麼事情了?”
陸一偉安慰道:“爸媽,你們休息吧,外面冷,別凍著。沒多大事,我們去去就來。”說著,衝出了家門。
陸衛國望著二人的背影,心裡無比緊張。沒多大事,這像沒多大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