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0480 又見雄鷹

0480 又見雄鷹

水泥廠事件就像是痱子,儘管奇癢無比,卻只能隔靴搔癢,讓人或多或少無奈和嘆惋。如果繼續往下追查,一定能深挖出不少東西,可事情到了市委書記田春秋那裡,往往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最後不了了之。作為下屬的張志遠心裡憋屈,卻只能藏在心底。既然不能去改變既定的事實,還不如創造機會扭轉乾坤,將壞事變好事。

石灣鄉如同日本鬼子用大炮轟過一般,被急功近利的蘇啟明挖的滿目瘡痍,蕭條蒼涼,到處傷痕累累,讓人看著痛心。尤其是當地百姓,多次到縣委上訪諮詢,問水泥廠專案怎麼好好地又停工了?對於這個問題,信訪局的同志大多以各種理由搪塞,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這個流產的工程會不會重啟。蘇啟明痛快地走了,卻給百姓心中留下了難以癒合的溝壑,無法填補。水泥廠專案因“通亞路建集團”的違約,工期無限期延長。因為此,張志遠很長時間不願意到石灣鄉下鄉,他害怕,害怕看到這塊醜陋的地方無法遮羞,成為埋在他們心中永遠的一個痛。

水泥廠事件剛剛讓人鬆了口氣,又一個令人驚駭的事情發生了……如果說前面的事件是導火索,那麼這個事件成為了一個重要爆點,觸發了北州市大規模的人事地震……

“一偉,放下你手頭的工作,趕緊和我去省人民醫院!”張志遠在電話那頭氣喘吁吁地道。

陸一偉聽後神情慌亂,以為出什麼大事了,本想追問,愣是忍住了好奇心,開著縣委辦給新配的一輛帕薩特迅速趕到縣委大院,只見張志遠站在臺階上,急躁不安地踱來踱去。

看到陸一偉後,急忙跨上車,指著前方道:“快走!”

陸一偉開足馬力,一路狂奔,用最快的速度到了省人民醫院。還不等停穩,張志遠就急不可耐地跳了下車,大步往住院部跑去。陸一偉停好車,也趕緊追了上去。

住院部幹部病房區,一大早就圍了一大堆穿警服的人,陸一偉爬上來看到這一場景後,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心裡一緊,難道是市政法委書記侯永志出事了?

侯永志自上次車禍後,雖搶救過來了,但一直昏迷不醒,醫學上已經認定為植物人,後半生就是這樣了。可他妻子說什麼都不相信,幾乎每天為侯永志按摩,並陪其說話,希望創造一個奇蹟。然而,這個奇蹟並沒有發生,到最後等來的是病危通知書。

市委副書記郭金柱拿著病危通知書正在醫生辦公室大吵大鬧:“前些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又下了這麼個通知書,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你們的技術不如人,還是你們想害死侯永志?”郭金柱和侯永志是過命的兄弟,說話有些激動。顯然,這一事實他實在接受不了。

醫生害怕郭金柱身上的匪勁,不停地解釋:“侯永志同志因肺泡破裂,導致肺部大量出血,病人近乎休克昏迷,第一次搶救算是比較幸運,保住了命。但病人沒有幾天了,還請郭書記冷靜,多陪陪病人,讓他平平靜靜走完最後一程!”

此話一出,郭金柱僵在那裡,面部表情劇烈抽搐,腿腳不停使喚,瞬間軟癱在椅子上,木訥地問道:“醫生,你和我說實話,永志還能活幾天?”

醫生搖了搖頭道:“如果病人命大,可以挺過今晚。”

郭金柱一下從椅子躥到地上,一旁的張志遠往起扶,可郭金柱腿軟的就像麵條一樣,根本站不起來。張志遠和陸一偉兩人架著才算勉強站起來,一頭的冷汗已經滲出來,說話也開始結巴:“志……志……志遠,醫……醫生剛才說什麼?我……我……我沒聽明白……”

張志遠心如刀絞,頭側向一方,不忍心看郭金柱痛苦的樣子。沒想到郭金柱瞬間發力,掙脫開張志遠,一下子衝了過去,揪著醫生的領口,佈滿血絲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對方,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問道:“你再說一遍。”

醫生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冷淡地道:“至多活不過明天,今天能存活,全靠外部裝置供氧,他的肺部已經完全萎縮,且伴有尿毒症,能活到現在就是個奇蹟,所以,節哀吧!你有時間和我在這裡慪氣,還不如過去多陪陪病人,過了今天,你想見都見不著了。”

醫生的話如鋼釘一般釘入郭金柱心中,他緩慢地放開醫生,幾乎發瘋似的跑出治療室,來到重症監護室窗外,手扶著玻璃,人憔悴,心已碎,還有什麼語言能表達他此刻的心情,一切都顯得蒼白無力。

曾經出生入死的戰友,一同轉業,一同參加工作,幾十年如一日,兩人的感情並沒有因為地位的變化而發生變化,依然還是當年的戰友情。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