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酒!”
一杯酒下肚,陸一偉吃了幾口菜,情緒稍微沉穩一些,又道:“秦二寶被抓了,那二寶煤礦怎麼辦?”
“怎麼辦?”羅志清道:“這不是他們幾兄弟非法佔有的嘛,找到當事人,直接起訴馬林輝!”
“馬林輝?”
“對啊!”羅志清又道:“這事已經調查清楚了,二寶煤礦的正在法人是馬林輝,而不是秦二寶。”
陸一偉恍然大悟,懊悔自己一直鑽牛角尖,犯了常識性錯誤。以為二寶煤礦就應該是秦二寶的法人,卻沒想到馬林輝,太不應該了。這下好了,馬林輝已經被依法提起公訴,潘成軍只要站出來,一定能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酒繼續喝,話題繼續往下走,很自然地聊到新上任的市委書記秦修文身上。有意思的是,羅志清居然和秦修文是老鄉。羅志清樂呵呵地道:“我們倆都是懷州市的,他家是上灣鄉,我家是下灣鄉,中間只隔了一道河。上灣鄉以秦姓居多,而下灣鄉羅姓為主,兩個鄉因爭水吃歷史上就結仇了,見面後分外眼紅,打架鬥毆時常發生。秦家人個個彪悍,羅家人也不示弱,唯獨秦修文是個例外。”
“秦修文自幼酷愛學習,兩耳不聞窗外事,從不參與鬥毆。恢復高考後第一年就考取了大學,畢業後因成分問題分配到上灣鄉政府,默默無聞,碌碌無為。後,又透過考試,考上了省報,成為了一名記者。幹了沒多久,又回了省委辦公廳成了秘書,此後仕途一路坦途,直到省委組織部副部長。”
羅志清吃了口菜道:“要說秦修文的仕途沒有什麼亮點可言,可人家把一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那就是‘考’!大學是考上的,省報是考上的,據說去省委辦公廳也是考進去的,你能說人家沒本事嗎?有的人是靠嘴皮子拍馬屁上位,有的人是在床上提拔,各人有各人的特殊技能,能不能用好,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秦修文這個人比較平庸,但城府極深。見到誰都是嘻嘻哈哈,絕不會讓任何人找到他身上的弱點。一旦轉身,立馬露出獠牙,如同割麥子一般,齊刷刷地就連根拔起了。那你說他是平庸呢,還是厲害呢?特別是搞過組工的,一準是心裡做事,所以,在他面前千萬別耍小心眼,一旦被他盯上了,當場不表態,隨後也要想方設法……”
陸一偉再次震驚。他想起了國慶節期間在內蒙與秦修文的一次偶遇,會不會因為土豪巴圖張牙舞爪,自己留下比較惡劣的印象呢?他不敢想。
“行了,陸老弟!”羅志清給陸一偉倒滿酒道:“秦修文咱倆肯定夠不著,也別浪費那個力氣,毫無疑問鐵面無私,就這麼任性!想要進入他的法眼,除非你有他賞識的地方。要是私底下搞小動作,一早就列入他的黑名單。要知道,他這次可是帶著使命下來的。至於什麼使命,如同禿子頭上的蝨子,不明擺著嘛!”
“啥?”陸一偉裝作糊塗問道。
羅志清用小拇指在酒盅裡蘸了下,在桌子上寫了個“肅”字,然後迅速擦掉,會心一笑。
話已至此,陸一偉該挑明今天的來意了。簡單說了兩句後,羅志清爽快地道:“這行吧,你讓他明天到局裡來找我。現在基層警力非常缺,尤其是石灣鄉,我實在是頭疼啊。不過你放心,都是自家兄弟,安排到城關派出所吧。至於編制,我能辦到的只有合同工,事業編需要張書記簽字。”
陸一偉點點頭,堅持道:“羅局,這事還得你多費心。張書記那裡還得你跑跑,拜託了!”
羅志清很是納悶,道:“你每天在張書記身邊,不是比我好說話些嗎?”
“正是因為每天在他身邊才不好開口,您就不一樣了,您要是開口了,張書記絕對給面子。”陸一偉笑著道。
羅志清想了一會道:“那行吧,這事我來辦!”
“那就多謝了!”陸一偉很少求人,但為了李海東,他真是豁出去了。
“客氣!”羅志清哈哈大笑道:“以後免不了叨擾你呀,哈哈……”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