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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2 事關大局

0532 事關大局

張志遠見王曉冬正義凜然,也不像說謊,手插風衣口袋,把目光如同飛刀般移到許萬年身上,萬箭穿心,不寒而慄。問道:“是這樣嗎?”

許萬年低頭不吭聲,又頃刻解釋道:“張書記,打麻將不假,我那是在談工作……”

“嗯,”張志遠微微點頭道:“我相信你,一定很累吧?這事我不計較,我只問你為什麼打人?”

“這……”許萬年尷尬地道:“張書記,其實我那也不算打,就是和他鬧著玩呢。”

“哦?”張志遠對許萬年蒼白的解釋很是惱火,不過領導的修養就是不一般,甭管心裡多窩火,很少在人多的時候發洩出來,而是道:“你這樣玩開心嗎?”

“……”

許萬年很長時間沒說話,對峙一會後,張志遠道:“半個小時後,拿著今年截止上月底的財政收支執行情況到我辦公室。”說完,轉身步伐矯健地絕塵離去。

一旁清醒過來的陸一偉頗為懊悔自己的魯莽衝動,深深自責,趕緊追隨張志遠往縣委大院去。

張志遠進了辦公室,將手中的公文包甩手一丟,劃出個優美的弧線落到沙發上,往皮座椅上一坐,煩心地解開襯衣的風紀扣,拿起辦公室的煙點上,拼命地抽了幾口。

陸一偉敲門,張志遠知道是誰,故意冷落了一會,才從用聲帶摩擦喉嚨,發出一個富有歷史沉澱和符合心境的“嗯”字。

與張志遠磨合了一年多,他的某些習性陸一偉掌握得差不多。尤其是喜怒哀樂,別人破譯不了這一密碼,陸一偉卻深諳其中奧妙。張志遠如果高亢地叫喚“進來”,那說明心情愉悅;如果簡單的一個“進”,那說明他正在想事情,有些不情願見人,但又不能不見。如果直接是“嗯”,那就說明心情比較糟糕了。摸清這一規律,陸一偉也好對症下藥。

他慌慌張張進去,正準備解釋上午的事情。張志遠故意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然後熱情洋溢地聊了起來。這一聊,就是十多分鐘。

陸一偉不敢坐,明知犯了錯誤,只能直挺挺地保持一個姿勢站在地上,時間久了重心不穩,且雙腿發麻,甚至雙眼都發黑,可張志遠卻沒有讓其落座的意思。

張志遠儘管是在打電話,但講話的同時一直在觀察著陸一偉的一舉一動。他掛掉電話,拿著茶杯起身去倒水,陸一偉見狀,趕緊上前主動服務。沒想到張志遠隨手一揚,沒有理會,徑直走到飲水機前倒滿後,又回到座位上拿起今天的報紙仔細瀏覽起來。

陸一偉心情異常複雜,本來就在許萬年那裡受了氣,現在張志遠也不理解,讓他有些大失所望,可又有什麼辦法。他想過了,今天這事自己一頭應承下來,該怎麼處分就怎麼處分,大不了再回北河鎮……

“你在想什麼?”張志遠突然移開報紙,寒氣逼人的眼神讓人毛骨悚然。陸一偉挪了挪麻木的腳,道:“張書記,我沒想什麼,只想和您解釋一下,今天早上……”

“夠了!”張志遠突然將報紙摔到桌子上,嗖地站了起來,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道:“陸一偉,不要用工作作為擋箭牌,你知道今天行為的後果嗎?”

張志遠顯然動怒了。他很少和陸一偉發火,如此暴烈還屬第一次,大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陸一偉不敢直視張志遠,低頭沉默不語。

張志遠將抽了幾口的煙掐滅在菸灰缸裡,又從煙盒裡抽出一支點上,指著陸一偉道:“上週剛剛結束公示期,你就立馬惹出這麼大的亂子。且不說誰有理誰沒理,你這麼一鬧,別人以為這是我慫恿的,怎麼弄,啊?你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等著我們出錯,這下好了,親手將自己端到別人面前,任人宰割,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陸一偉自顧火冒三丈了,真沒想到這一層,緊張得不知所措。嘴唇顫抖著欲講話,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剛才的理直氣壯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張志遠從陸一偉臉上看到了歉意,自己心裡也不落忍。他連抽了幾口煙後,心情稍微穩定下來了,指著沙發道:“你坐下吧。”

陸一偉嘗試著挪動了下腳步,兩條腿如同冰棒,直挺挺地毫無知覺。終於邁出了一步,瞬間“咣噹”地躺倒在地。張志遠見狀,急忙過去扶了起來,架著手臂扶到沙發上,看到陸一偉受傷的耳朵,心裡隱隱作痛,如同疼在自己身上一樣。他回到臥室將毛巾沁溼,走出來丟給陸一偉,又將煙和打火機丟了過來。

張志遠雖面無表情,陸一偉能感受到超越上下級領導關係的其他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