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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中午,陸一偉下了班繞到國土廳接上範春芳,前往許磊家。今天的宴會許壽松設在了家裡,足以顯現對陸家的尊重。

範春芳一路上愁眉苦臉不發言,陸一偉側頭笑著道:“春芳,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範春芳搖了搖頭,轉過身央求道:“一偉,我還是別去了。”

“這那成,你是我媳婦,許磊又是你小叔,怕什麼。”

“哎呀!”範春芳心煩意亂地撓了撓頭,道:“我總覺得這是不妥,你想啊,到時候我和許磊他父母親見面了該說些什麼,多尷尬啊。”

“行了,別胡思亂想了。”陸一偉安慰道:“都過去的事了,估計許叔也不會糾纏不放。現在好了,親上加親,以前發生的事就一筆勾銷了。”

來到一超市,陸一偉停下車進去為許壽松買了菸酒,又給許母挑選了套化妝品。不管以前如何,他今天是以許磊哥哥的身份出面,這個面子一定給足了。

“哎呦,一偉和芳芳來了啊,快進來!”剛進門,許壽松滿臉堆滿笑容熱情歡迎著,完全沒有往日的架子。

陸一偉微笑著點了點頭,而範春芳尷尬一笑,迅速躲到陸一偉背後。

“來就來吧,還買什麼東西,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許壽松客套著,然後張羅著落座。

許壽松又是倒茶又是遞煙的,讓陸一偉受寵若驚。連忙道:“許書記,您別忙活了,快做吧。”

許壽松坐下來點燃煙道:“小磊去接你爸媽了,估計馬上就到。今天中午我本來說去飯店吃,小磊他媽非要在家裡。家裡有點小,別介意啊。”

私底下的許壽松還是比較正常的,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當領導的都有多個面孔,對待下屬威風凜凜,對待上級笑靨如花,會議上一臉嚴肅,飯桌上喜笑顏開,到底哪一個是真實面孔,或許只有自己清楚。

看著範春芳有些拘束,許壽松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芳芳,你爸還好吧?”

範春芳勉強一笑,點了點頭道:“還行。”

“哦。”許壽松似乎要說什麼,又咽到肚子裡。

這時,門響了。許壽松立馬起身開啟門,拉著陸衛國迎到沙發前,緊緊地抓著手道:“老陸啊,早就該叫你們過來吃飯了,一直沒時間,今天正好都有時間,聚在一起高興高興,哈哈。”

陸衛國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就是鄉長,面對許壽松還有些緊張,慌忙道:“許書記,您千萬別這麼客氣,本來應該我請你們的,你看這……”

“哎呀,別許書記許書記的,叫我老許小許,或者直接叫我壽松都成。在自己家裡,別那麼客套。”

許磊走上前道:“爸,都是一家人了別拘束,來,吃水果。”

不一會兒陸玲獨自一人來了,手裡同樣提著化妝品。陸一偉倒忘記陸玲就是賣化妝品的,這下糗大了。

“鐘鳴怎麼沒來?”陸一偉問道。

陸玲道:“他和他舅去京城了,不用管他。”

“哦。”陸一偉沒有多問。先前,鐘鳴一直在他舅舅劉文剛手底下在東州搞地產開發。今年鐘鳴自己註冊公司決定進軍江東市,目前在齊揚區看中塊地皮,正在跑前期手續。

陸一偉對其滿是愧疚,公司成立後很少關心。前幾個月前,範春芳側面提過想要到高新區買地開發被他一口否決了,現在想想有些後悔。可當初自己也剛到高新區,尚未站穩腳跟,如果開了這個口子,估計這會也是深陷囹圄,四面楚歌。

好在鍾家關係網龐大,根子夠硬,在江東市拿塊地皮似乎並不難。再者,鐘鳴也十分懂事,不想給其出難題,從來沒當面提過。如果真開口了,陸一偉也許就答應了。

到了飯點,兩家人齊上桌,把本來就狹小的餐廳擠了個滿滿當當。不過豐富的菜餚和濃烈的氣氛顯得格外溫馨。

宴席開始,許壽松端起酒杯道:“今天很榮幸能把你們一家子請過來吃頓便飯,這是我的榮幸。因為許磊,把我們兩個相隔千里的家庭團聚到一起,這不是巧合,是緣分。來,咱們為了這份難得的緣分乾了這杯酒!”

一杯下肚,許壽松倒滿酒,臉色凝重地道:“老陸,有些話憋在我肚裡了二十多年了,可一直不敢說,今天藉此機會全說出來。我和我老伴其實有過孩子,一歲多得了肺結核病逝。過了幾年我們再想要孩子的時候,桂梅她出了車禍把子宮給摘除了,簡直是五雷轟頂。實在沒辦法了,我們就打算領養孩子。而在這個時候就在旁人介紹下把小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