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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陸一偉看到蘇蒙穿著厚厚的外套拘束地坐在那裡,笑著道:“你不熱嗎?”

蘇蒙低頭捋了捋頭髮,沒有作聲。

“喝什麼?”

“白開水就可以了。”

陸一偉為其倒水端了過去,坐下來道:“蘇蒙,剛才聽了你講訴的過程,心驚肉跳,我都替你捏一把汗。我說句不該說的話,做記者這行太辛苦了,我勸你還是改行吧。你不是喜歡文學嗎?完全可以去雜誌社找份清閒的工作。”

蘇蒙端著水杯若有所思,良久道:“一偉,其實我還是挺喜歡現在的職業的。既能用筆頭去觸及人類醜惡的一面,又能喚醒社會的良知,讓人們重新審視道德和準則,把丟失的價值觀再次拾起來,這就是作為記者的本真。雖然文學有同樣的功效,但新聞報道顯然來得更直接,不是嗎?”

陸一偉點燃一支菸,道:“既然你喜歡那就繼續做下去吧,不過我不希望你再做類似的新聞,實在太危險了。”

“嗯。”蘇蒙抿著嘴巴點了點頭,岔開話題道:“你現在怎麼樣?”

陸一偉不願意提及工作,含含糊糊道:“還行吧,就那樣。你呢?”

“我啊,也就那樣。”

蘇蒙回答完後,兩人許久沒有說話。猛然間,蘇蒙發覺兩人的對話流於形式,僅限於沒有營養的互相問候,變得熟悉而陌生。

其實,陸一偉在進幾次與蘇蒙接觸後,發現她真的變了。以前是活潑開朗,性格直爽,現在卻變得少言寡語,鬱鬱不樂。他以為這是成熟的表現,不過透過眉宇之間似乎看到了她過得並不順心。

去年,蘇蒙說她和美國人約翰結婚了,但至今為止再沒有見到約翰。有些事陸一偉不能細問,生怕傷害到她。

過了一會兒,蘇蒙放下水杯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陸一偉也站了起來,看了看錶道:“都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行。”說著,提起包轉身離去。

陸一偉呆呆地站在那裡,內心激烈地掙扎著,說不出的滋味。來到陽臺上,看著光怪陸離的城市夜景,一口煙氣在玻璃前飄蕩,他突然轉身把煙掐滅,麻利地換好衣服衝了出去。

下了樓,陸一偉看著蘇蒙站在街邊衝著計程車招手,但計程車壓根沒有停的意思,一輛輛疾馳而過。蘇蒙眉頭顰蹙,不時地搓著凍的發紅的手。

陸一偉悄悄地走到身後,小聲道:“還是我送你回家吧。”

蘇蒙嚇了一跳,看到陸一偉後,兩行淚瞬間流了下來。

上了車,蘇蒙偏著頭靠著車窗一聲不吭,陸一偉不時地瞟著,終於忍不住問道:“蘇蒙,你怎麼了?”

蘇蒙坐起來強顏歡笑道:“沒事啊。”

蘇蒙越是這樣,陸一偉越不放心,道:“蘇蒙,要是有心事說出來,別憋在心裡。”

蘇蒙愣了下,靠在座椅上沒有說話,嘴角不停地抽動著。到了三里屯附近時,道:“一偉,能陪我下去喝點酒嗎?”

“行!”陸一偉爽快地答應。找了個停車位停下車,走進一家叫“冬日裡”的酒吧,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蘇蒙坐在陸一偉對面,窗外的路燈光線正好折射在她白皙的臉上。蘇蒙算不上絕世美女,甚至第一眼看時並不覺得漂亮,但仔細看卻愈發覺得精緻。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身上散發著成熟女人和現代女性特有的魅力,迷人而深邃。

兩人的眼神不期而遇,又各自選擇了躲避。蘇蒙搖晃著高腳杯,眼睛專注著看著紅葡萄酒自由徜徉,然後一口氣喝了下去。

“一偉,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蘇蒙率先開啟了話題。

“嗯。”陸一偉點點頭。

蘇蒙笑著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蔡教授家,你穿著一身不得體的西服,鬍子拉碴,我還以為是送水的民工呢,呵呵。”

那時候的陸一偉已經到了北河鎮,為果園的事求助於蔡教授,與還是學生的蘇蒙相遇,此後蘇蒙展開了猛烈的攻勢。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陸一偉正處於事業愛情低谷期,突然得到蘇蒙的追求,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

陸一偉沒有笑,他笑不出來。對於蘇蒙來說,回憶是一種痛苦,更是對現實生活的不滿。間接地說明,她還沒從這段感情的陰影中走出來。

蘇蒙繼續道:“現在想想,我們那時候多快樂啊,每個星期要不你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