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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怒吼後,一陣急促的大雨傾盆而至。這場雨過後,夏天就來了。
範春芳今晚去她家陪母親了,本來打算叫陸一偉一起過去,可他因為最近一段的糟心事婉拒了。
陸一偉點燃煙,站在陽臺上看著窗外的狂風暴雨。這場雨太急了,沒有任何徵兆就來臨了。雨點打在玻璃上,震得窗戶呼哧呼哧直響。而他的心正如這暴雨一般,心亂如麻。或許,這場暴雨過後就是晴天了。
胡志雄的話讓他坐立不安,陸一偉閉上眼睛仔細回想,哪怕一個微小的細節都不肯放過。重點回憶與呂黔見面的場合,可想來想去,始終沒有頭緒。
他敢保證,絕對沒有收他的錢。可……
陸一偉似乎意識到什麼,立馬拿起手機打給範春芳:“我不管你忙什麼,現在立馬回來,我找你有事。”
範春芳聽著陸一偉急切的語氣,看了看窗外道:“怎麼了?外面下得這麼大的雨,我怎麼回去啊,要不你過來吧。”
“趕緊回來!”說完,掛了電話。
這是陸一偉第一次與自己咆哮,範春芳似乎預感到什麼。放下電話站起來道:“媽,我得回去一趟,待會你自己睡吧,我可能不過來了。”
“咋了?急急忙忙的。”孫春雲埋怨道:“外面下得這麼大的雨,這一偉也真是的,有事他自己過來不就對了嘛。”
“行了,媽。”範春芳替陸一偉辯解道:“一偉這兩天因為管委會的事心裡不好受,吃飯都心不在焉。”
孫春雲道:“他又沒參與這事,他擔心什麼?這不已經把他免了嘛,有什麼可擔心的。”
“媽!”範春芳生氣地道:“一偉再怎麼說也是你女婿,你怎麼能這麼說他。他要真出了事,你就開心了?”
“媽不是那個意思。”孫春雲試圖解釋,擺擺手道:“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你去吧。” 說完,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一家子官迷,哎!”
範春芳拿著雨傘下了樓,打了計程車趕回了家。剛進門,陸一偉就上來質問:“春芳,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過來送東西?”
“沒有啊!”範春芳疑惑地道:“你不是說了嘛,不準接受任何人的東西,我也這麼做了。”
“哦。”陸一偉又拿起電話打給父母親,得到的結果一樣,沒有收過任何人的東西。
“到底咋了?”範春芳看著陸一偉急切的樣子,也跟著擔心。
陸一偉在客廳裡來回走了幾圈,又問道:“過年他們送得東西還在不在?”
“吃的東西都給親朋好友分了,現在就剩下幾瓶酒和幾條煙。”
“在哪?”
“在你書房。”
陸一偉立馬回到書房,把所有的菸酒都翻出來,全部拆開包裝,仔細翻看著。儘管一整條煙是塑封的,他都不放過,就連一包煙都拆開檢視。可找了個遍,依然沒找到。
銀行卡那麼小的東西,隨便塞到那個地方都發覺不了。送禮在官場絕對是一門學問,一些人挖空心思找空擋。有的人把香菸拆開立馬塞滿錢,有的人把卡塞進酒盒裡,有的人包在糕點裡……五花八門,出其不意。再隱晦的手段都會在過後告知,要不然花了大價錢送了禮領導不知道,這就有點愚蠢了。
如果真不告知的,那就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要陷害,一掐一個準,陸一偉正擔心的是這個。呂黔畢竟是趙家林提拔上來的人,會不會在最後一刻來個魚死網破,還真說不準。
一地香菸散落在地上,範春芳蹲在地上看著陸一偉煞白的臉,關切地問道:“一偉,這到底是咋回事,不能和我說說嗎?”
陸一偉眼睛直挺挺地盯著某一處道:“春芳,我可能被人陷害了。”
“啊?”範春芳觸電般地跳了起來,急促道:“誰陷害你?”
“先別問了,你讓我靜一會,我再仔細想想。”陸一偉堅信,既然呂黔說有這回事,那他肯定就做了。可目前的情況看,沒有任何紕漏。
範春芳沒有打擾他,悄悄地退了出去。
陸一偉起身坐到寫字桌前,點燃煙皺著眉頭苦思冥想,可無論怎麼回想,都找不到任何頭緒。
猛然間,他想起來了,呂黔去過他辦公室。對!一定去過!
可辦公室已經騰出來了,屬於他的東西都拿回來了,再回去尋找顯然不現實。他現在祈禱,要是東西還在辦公室一切好說,就怕在拿回家的東西里。
事不宜遲,他趕緊把東西都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