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0823

底已經打過報告,請求縣政府予以解決。可能是靳縣長忙於其他事務,把這事給忘了……”

陸一偉知道趙維山是給靳榮光開脫,沒有理會起身道:“走,我們現在去看看。”

前往麥河水庫的路上,陸一偉看到道路兩側的夏麥枯黃,而且地塊已幹得皸裂,可以伸進一個拳頭。老百姓拉著水車一瓢一瓢往地上澆灌,可麥子已經到了成熟季節,於事無補。

趙維山道:“陸書記,你看這麥子,要在往年能長到齊腰,而是麥穗黃橙橙的,壓得麥稈都能斷裂。可你現在看看,高度還沒不過小腿,而且麥子光抽了穗了,壓根不見麥粒。”

陸一偉眉頭越來越緊蹙,回頭問道:“你們水利部門難道就沒有應急預案嗎?”

“有的。”趙維山道:“為了應對今年大旱,我們在全縣範圍內打了十多口井,但經費有限,不可能照顧到每個地區。即便如此,剛打的水井已經有一多半都乾枯了,這種天氣我活這麼大都沒見到過。”

陸一偉本想下去看看,可自己不分管農業,忍住沒下去。干預其他領導的事,很有可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到了麥河水庫,麥河鄉的黨委書記曹仁風和鎮長李國雄已經等候,迅速圍了上來。李國雄很會來事,趕緊把手中的遮陽傘給陸一偉撐上,又忙活著把礦泉水遞了過去。

陸一偉那有這份閒心搞這些虛頭巴腦,把遮陽傘撤掉,疾步爬上了水庫。看到眼前的一切,頓時傻眼了。

情況比想象得要嚴重許多。只見水庫已經降到警戒水位線十幾米,一些地方裸露出淤泥,甚至還能看到一輛摩托車,應該是掉進去的。偌大的水庫完全沒有往日的風光,而是直面最迫切的吃水問題。

“還能維持多長時間?”陸一偉問道。

趙維山道:“麥河水庫的庫容量為300萬立方米,如今已經不到100萬立方米,夏季是用水高峰期,照這樣下去,最多可以堅持一個月。”

“哦。”陸一偉心裡涼了半截。又道:“有應急措施嗎?”

這時,曹仁風上前一步道:“針對這件事,我們麥河鄉和縣水利局高度重視,迅速成立抗旱領導組,組建了專業抗旱隊伍……”

“得得得,別說這些沒用的,直接說措施。”如此官腔套話,陸一偉聽著有些反胃。都啥時候了,重視有個屁用。

曹仁風一臉尷尬,趙維山直擊要害道:“兩種方案。第一種,在麥河水庫一側挖三眼深井,暫時可以緩解吃水壓力。不過此項工程投資巨大,而且短時間內不可能完工,實為下策。”

“預計投資多少?”

“這種井必須請專業公司,保守估計最少要五六百萬,甚至更多。”

“哦。”聽到要這麼多錢,陸一偉道:“說說第二種方案吧。”

“第二種就是讓麥河上游水庫放水。”趙維山道。

見陸一偉疑惑,趙維山解釋道:“麥河發源地是鄰省的東條山,全長500多公里,屬黃河支流,途徑8個市縣區,而我們黑山縣是最後兩站,出了南州市就匯入黃河了。這些年來,鄰省過多開發麥河,在上游修建了三個水庫攔截,導致河水時常斷流,但沒影響到水庫的蓄水。但今年鄰省也乾旱,直接給切斷截留了。”

“我和靳縣長彙報後,他也向市裡反映了這個問題。但涉及兩省之間的事務,地級市沒有那麼大的權力,還需要上級領匯出面協調。這事省水利廳已經知道了,但至今杳無音信。”

儘管天熱,身邊的人個個滿頭大汗,但陸一偉卻感覺不到,愁雲密佈,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問道:“我們黑山縣水庫幹了,那南州市怎麼辦?”

“南州市還有其他河流,對其影響並不大,而我們黑山縣僅有這條麥河,一條腿走路啊。”

陸一偉在水庫邊站了許久,始終想不到可行之策。兩個方案比起來,他更傾向於後者。只要協商一致,立馬就可以放水。而現在草草打深井,投資巨大不說,萬一工期過長影響到群眾正常生活,後果要嚴重得多。

“走,我們回去。”陸一偉下了水庫,決定回去和嚴步高和靳榮光商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