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命根子,無法生兒育女,只能靠政府救濟勉強度日。”
聽完許家印的悲慘經歷,陸一偉胸口堵得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問道:“你想家嗎?”
許家印擦掉眼淚道:“怎麼能不想呢,尤其是年紀大了天天都在想,可又不敢面對。如今,許家就剩下我一人,沒有能力重振家業,哎!”
陸一偉隨即把許半仙的遺物講了出來,許家印聽後大吃一驚。連連道:“不可能啊,我們家的財物都上交了,怎麼可能留下這麼多東西?”
正聊著,護士進來打斷二人的談話,要求許家印趕緊休息,並遞上一大把藥。陸一偉見此,只好作罷。
第二天一早,陸一偉找了輛商務車,載著許家印回到了南陽縣。一路上,許家印乾癟的眼睛不停地往窗外張望,眼神極其複雜,心情格外沉重。
到了許半仙曾經住過的窯洞前,依舊從前。不同的是,院子裡的蒿草長了一人高,窯洞上方的土崩塌,堵在了門口。
自從許半仙去世後,陸一偉沒再來過。此情此景,往事歷歷在目,不禁傷感傷懷。而許家印一直隱忍著不落淚,盯著門口一動不動足足看了半個多小時。
臨走時,一隻老黃貓躥了出來。陸一偉仔細一看,居然是許半仙養得那隻貓。一年多過去了,這隻貓竟然還在這裡等候著主人歸來。
來到許半仙墳前,許家印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起來。哭聲悽慘,讓陸一偉都不禁眼眶溼潤。
最後來到曾經的許家大院,只剩下一些殘垣斷壁,不過格局可以看出當年的輝煌。許家印讓陸一偉為他撿了一塊破瓦,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了起來揣進懷裡。
下午回到江東市。陸一偉帶著他徑直去了銀行,把那箱寶貝取出來原封不動交給了許家印。
許家印簡單翻看了下,似乎並不感興趣,而是看著許半仙留下來的遺物再次淚流滿面。離開時,陸一偉本想把寶貝裝到車上,誰知許家印擺擺手道:“先放著吧。”只拿走了地契和一些舊照片。
回到酒店,許家印感謝道:“謝謝你替我們許家做的一切,讓我在有生之年還能再回來看一看,此生無憾了。這些照片和地契我就帶走了,而那箱東西不能帶走。儘管是我們許家的,但也是國家的,它應該留在中國。另外,我三叔在遺書中說贈予有緣人,你不正是嗎?所以,我尊重我三叔的遺願,東西就歸你了。”
“啊?”陸一偉驚詫,連忙擺手道:“許叔,這可萬萬使不得。遺書中說要我找到許家後人,現在我找到了,東西就該歸你,我不能要。”
許家印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現在要這些東西又有什麼用呢?沒用了。我的身體我知道,最多也就是一兩年了,真沒用了。既然是我們許家的,那今天我做主,東西由你處置。不過我希望用到合理的地方,也算為國家做貢獻吧。”
陸一偉再三堅持,許家印堅決不要。指點道:“那些東西儘管貴重,但放在那裡並不值錢。我希望你把它賣掉變成錢,用到需要的地方。可能我這輩子不會再回來了,但我期望能把許家的印記永遠流傳下去。”
三天後,許家印帶著無限感慨回到了美國。而留下的那箱東西卻讓陸一偉束手無策。
他翻來覆去想著許家印的話,眼前又浮現出許半仙熟悉的身影,難以忘懷。他決定遵照許家印的囑託,讓許家的印記延續下去,可採取什麼方式呢?
猛然間,他想起了石灣鄉中學。石灣鄉中學能夠落成,正是得到邵氏基金會的大力支援,為什麼不能以許家的名義成立一個基金會呢?對,就這麼幹!
陸一偉第一時間找到了大學好友黑圈。黑圈看到這一箱寶貝後,眼睛瞪的銅鈴大,張大嘴巴道:“一偉,你小子可是暗財主啊,沒想到有這麼多寶貝。”
“別廢話,快給我看看,到底值多少錢。”
黑圈長年混跡古玩行業,一件件拿在手裡看了看道:“這裡面有兩件是宮廷裡的東西,最為值錢。尤其是那幅字畫,是曾國藩的真跡,可謂價值連城。如果讓我估算的話,其他東西估計就是幾百萬,而這幅畫要放到拍賣行,是這些東西的總價。全部加起來應該能達到千萬以上。”
聽到此,陸一偉嚇了一大跳。冷靜後問道:“能不能把我處理掉?”
黑圈實話實說道:“如果讓我處理,只能透過黑市,不過價格就沒那麼高了,最多也就五六百萬吧。”